看不見的病人（出書版）

第25節 (第3/3頁)

工作，甚至更加專注於自己的工作。這讓他能轉移注意力，很少再想起這件事，甚或也有快樂和成就感的時候。”

&esp;&esp;老實說，我沒想到這個故事到這裡還沒有結束，他的這段記憶超乎了我的想象，由最初的那個場景，一直延伸到這裡，而我看他好像還沒有準備停下。

&esp;&esp;“他的疾病也需要認真工作，因為要支付長期的醫藥費用。工作不易，但他也靠自己打下了一個不錯的基礎，工作和生活漸漸步入正軌，事業也悄然嶄露頭角。

&esp;&esp;“某天，他受邀去給同行做一個經驗分享的演講，地點選在了一所學校的禮堂裡。

&esp;&esp;“演講結束以後，一名記者上前對他進行採訪。他們事前已經透過氣，沒有太過突然。在訪問的間隙，他感到有些口渴，於是禮貌示意，停下對話，拿起面前的一個水杯，潤潤嗓子。

&esp;&esp;“這個時候，他往門口的方向瞥了一眼……”

&esp;&esp;他停下了。

&esp;&esp;故事說到這裡，他恍然大悟，幾乎是和我同一時間，反應了過來。

&esp;&esp;故事開始迴圈了。

&esp;&esp;換句話說，這就是他自己的故事。

&esp;&esp;一時間，我腦子裡出現了那些人物，a就是張先生，那b……

&esp;&esp;張先生此刻可能也處於這種吃驚而混亂的狀態，遲遲沒有開口說話。

&esp;&esp;他低著頭，我想問問他，現在在想什麼，感覺還好嗎？

&esp;&esp;然而，我還沒開口，就睜開了眼睛……

&esp;&esp;四

&esp;&esp;我醒了。

&esp;&esp;窗外朝陽剛剛升起，晨曦透進屋內，照在天花板上。

&esp;&esp;也就是我現在注視的地方。

&esp;&esp;張先生已經在夢裡講完了這個匪夷所思的故事，而在我們現實的對話裡，他還隻字未提。

&esp;&esp;這事的確不像真的，不過那裡面的人物，都代表什麼呢？

&esp;&esp;從床上坐起，我開啟手機看了一眼日期。

&esp;&esp;是週五。

&esp;&esp;一會兒我又要見到他了，和上次一樣，夢到他的頻率似乎有某種規律。

&esp;&esp;幾個小時以後，我再次見到了他。他臉上的氣色比上次來的時候更顯疲憊了。

&esp;&esp;“昨天晚上睡得好嗎？”我關心地問。

&esp;&esp;“不，不好。”他抬起右手撐在沙發的扶手上，揉了揉眼窩，嘆一口氣，道：“我做夢了。”

&esp;&esp;我還沒開口，他又加了一句：“又做那個夢了。”

&esp;&esp;從這句話裡，我判斷自己的感覺很可能是對的，他也在做那個夢，那兩次連續的夢。

&esp;&esp;我們之間似乎有一種潛在的聯絡，只是看他願不願意開口提及。

&esp;&esp;“這個夢……我沒想到我會做這個夢。我以為……”看起來他開始想要談論這個夢，但又不知如何去說，或者，還有一些部分不想去說。

&esp;&esp;“我好像，夢到我自己了。我本來以為這個夢和我沒什麼關係，但是，我又夢到它了，甚至最後它直接指向了我。”他的語氣裡仍然帶著一絲驚訝。

&esp;&esp;“它指向你，是什麼意思呢？”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