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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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至於離婚,母親是沒有想過的。她總覺得自己年紀大了,再離婚,一個人不知如何生存,也害怕落人話柄,若非實在過不下去,她是不會走到那一步的。過去她也鬧過,吵到了街坊鄰居,吵到了居委會那裡,大家對她大多是數落規勸,每次調和後丈夫也老老實實道歉求和。
&esp;&esp;畢竟是夫妻雙方的事,妻子原諒了,旁人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是這個惡習就像慢性疾病纏繞著這個家庭,每每因為一些小事,頑疾復發。久而久之,施暴者和被施暴者都已習慣,竟比最初更不可能分開了。
&esp;&esp;可憐小小年紀的餘川就已經有所領悟,有一些事就是難以改變的。只是在一個人待著的時候,他還是難免想到那個問題。
&esp;&esp;為什麼是我呢?
&esp;&esp;為什麼是這樣的父母?
&esp;&esp;這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這是命運,是他想不明白,卻終究會接受的現實。
&esp;&esp;也有好的時候,母親對他一直疼愛有加,要不然也不會在萬不得已下,請來了諮詢師,她想要緩和父子之間的矛盾,以免丈夫一氣之下,對兒子施暴過分了。
&esp;&esp;父親在心情好的時候,也會誇他兩句。
&esp;&esp;父親過於分裂和不穩定的態度變化,讓家庭處於矛盾的氛圍之下,餘川在過小的年紀就要處理極端矛盾的感受,愛與恨的糾葛令他疼痛。
&esp;&esp;父親這種過度嚴厲和情緒化深深地影響了餘川的性格和人際關係,他與人疏遠,內心自卑也要強。好在他的學習成績目前尚好,只是他仍然感到內在的匱乏和無力,常常覺得生活無趣,擔心將來。
&esp;&esp;他內化了父親的要求,對自己也極為苛刻。隱約中,他總在幻想,如果自己可以保持優秀,更優秀,將來是否有機會改變這一切。
&esp;&esp;所以才會在大白天裡,做了那個白日夢吧。若人人都有合格的父母,成長的苦痛大概會少一些,這便是他的理想。
&esp;&esp;“你們說的那些幫忙,我知道,也有其他人來幫過我們。但是媽媽只是希望你的到來可以讓爸爸剋制一點,沒有什麼根本的變化的。”他淡然地說。
&esp;&esp;他說完這句話,我便在心裡感慨,很多時候家長們都忽略了孩子的智慧。孩子是明白的。他了解自己的母親,他知道母親雖想保護他,但卻沒有勇氣和能力去做根本的改變,只能在問題爆發的時候,找點辦法止疼而已,治標不治本,飲鴆止渴。
&esp;&esp;我能感覺到,對於自己家庭的癥結,他自己已經翻來覆去思考了許多,只是在思考過後發覺無能為力,那才是真正的無力。
&esp;&esp;“謝謝。”說了這麼多,他的表情似有一些紓解,還不忘對我感恩。
&esp;&esp;在回應時,我沒有對他的家庭做過多的評價,只是關心他的安全,詢問父親對他下手多重,是否能夠保護自己,若有必要,應報警。
&esp;&esp;他聽了點頭應允,但我還是決定等會兒再和他的父母說道一番,並且對諮詢保留必要的錄音憑據。
&esp;&esp;最後,我們又聊到了那個夢。
&esp;&esp;他給我講了夢的過程,和我記憶中的相差無幾。
&esp;&esp;他說夢中有一人來找他,與他聊了幾句。
&esp;&esp;我想起了什麼,問道:“那你記得在夢裡,你與那個人最後說了什麼嗎?”
&esp;&esp;他仔細地回想,隨後卻皺了皺眉,道:“這個有些模糊了,只是依稀記得對那個人說了一句話。具體想不起來,好像是交代了一句什麼。”
&esp;&esp;我看諮詢時間已經過了,便在這裡停下。我告訴他如果有需要的話,還可以再聯絡我。
&esp;&esp;走出他的臥房,我又花了些時間和他的父母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進行了一些普法教育。
&esp;&esp;家庭暴力是違法行為,言語上的暴力也在其列,當地婦聯和派出所等機構都有權干涉。
&esp;&esp;鑑於目前的情況,我有義務撥打報警電話,知會當地派出所,以使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