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病人（出書版）

第33節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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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二

&esp;&esp;來到三樓的走廊，從門外就望見了肖醫生的背影。他坐在辦公室的角落，埋首在電腦前，檢視著什麼。

&esp;&esp;我走到門口，敲敲門，打了一聲招呼：“肖醫生，我是陸宇，今天剛好路過，看你辦公室的燈亮著，來瞧瞧你。”

&esp;&esp;他抬手示意我進來坐，但並沒有起身。

&esp;&esp;在過去幾個月實習的過程中，肖醫生於我亦師亦友，彼此都已熟絡，所以並不拘小節。

&esp;&esp;我知道他過去也常常盯著案例資料專心致志地研究，不顧旁人。

&esp;&esp;我就照他的意思進去坐坐，若實在打擾，待會兒離開便是。

&esp;&esp;“您還是這麼忙啊。”我一邊笑著說，一邊拿起一次性杯子接了水來喝。

&esp;&esp;他還在忙他的事情，不過擺了個手勢，示意我繼續講吓去，他在聽。

&esp;&esp;我猶豫了一下，是要直接道別，離開這裡，還是再說點什麼？

&esp;&esp;這個時候，我忽然想起一些事情，想要講給他聽。

&esp;&esp;“我最近……不知怎麼的，遇上了些怪事。我時不時地看見一個人影，還常做怪夢。”

&esp;&esp;我還想往下，卻又有些猶豫，笑笑說：“當然，也可能是我最近太忙，精神不好，這不，我給自己休了假，明天就走了。”

&esp;&esp;這麼解釋了以後，我自己卻還想再講講：“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我也去醫院看過的。腦子沒什麼，不過，看到那人影的時候，還是很真實呢，剛才，我還又看到了……還有那些怪夢做得頻繁的時候，我幾乎要分不清現實和虛幻。我……”

&esp;&esp;“以你的經驗來看，會是什麼問題呢？”肖醫生終於開口與我討論了，只是依舊沒有挪動身子。

&esp;&esp;“這……”說到這個，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說來慚愧，我自己也算這方面專業人士，可是，自己的問題，卻看不清晰。我也曾分析，或許這是我的生理特性，就像特異功能一般，我的夢就是更真實些，而那個人影……可能是錯覺吧。”

&esp;&esp;“你既然已經有了答案，又為何想問我呢？”

&esp;&esp;這個問題讓我一時語塞，似乎我自己也沒有答案。剛才明明想走了，怎麼又坐在這裡說了這些。工作的習慣讓我開始反思和覺察，我究竟是怎麼想的呢？我的腦海裡閃過了先前在廁所旁看見的那面鏡子。

&esp;&esp;“我好像也有一些不確定，我想……”

&esp;&esp;“你想來見我，詢問我的看法？”

&esp;&esp;“嗯，”我點頭，感覺自己心中的想法被他說了出來，卻不知為何又有些不好意思，眼神也有些飄忽不定。

&esp;&esp;等我重新直視前方看向他，卻發現他已經離開了座椅，站起身子，面向我轉了過來。

&esp;&esp;我仰頭看他，然而，在與他對視的那一瞬間，我呆住了。

&esp;&esp;我感覺自己的表情都僵住了。

&esp;&esp;我沒有看到他的臉。

&esp;&esp;他面向著我，注視著我，但我就是沒有看見他的臉……

&esp;&esp;我一下子晃過神來，是那雙眼睛。那雙在黑暗裡出現的眼睛，每一次看見這雙眼睛，我總看不清他的其他部位。

&esp;&esp;看不清臉、身體，還有輪廓。

&esp;&esp;只隱約覺得那是個人影。

&esp;&esp;先前，我還在鏡子裡看到了這雙眼睛，怎麼，怎麼到了這裡，它還是出現在我眼前！

&esp;&esp;那肖醫生呢？

&esp;&esp;“你，你是誰？”我勉強地說出一句話來。

&esp;&esp;“問問你自己吧，為什麼想要找我來說這些？”

&esp;&esp;“不，我不是找你，我找的是肖……”一時間，我覺得自己的腦子出現了一種混亂的感覺。

&esp;&esp;我的頭有點暈，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