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病人（出書版）

第17節 (第2/3頁)

確在認真地埋首工作，心無旁騖，看不出他將要在下午做什麼，有什麼準備。

&esp;&esp;不知道在這個黑暗的空間裡待了多久，他突然蓋上膝上型電腦，直起身子自語道：“時間到了。”

&esp;&esp;接著他越過桌子的邊沿，走過我的旁邊，向我背後的方向走去。

&esp;&esp;我有些蒙了，轉身看他，只聽見他輕聲地說了一句：“走吧。”

&esp;&esp;四

&esp;&esp;我趕緊起身，跟在他的後面。

&esp;&esp;眼見他走向前面一片未知的黑暗裡，我著實驚訝。

&esp;&esp;如果我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座監獄的話，那這座監獄究竟有多大？

&esp;&esp;而我們身處的這間“囚室”，又有多大呢？

&esp;&esp;他要穿過黑暗，走到門口，把門開啟再出去嗎？

&esp;&esp;可是這一片黑暗怎麼遲遲都沒有放出亮光。聽他的腳步聲，他還在向前走著，囚室似乎很大。

&esp;&esp;我在心裡默默地丈量著。

&esp;&esp;一抬頭，視線已經被黑暗籠罩。

&esp;&esp;他人呢？

&esp;&esp;看不見眼前的路，也看不見他在哪裡。

&esp;&esp;想問他一句，人呢？

&esp;&esp;我下意識地拿起手中的鍵盤，這才想起，他已經關掉電腦，離開了那張辦公桌，這樣一來，他看不見我發給他的訊息了。

&esp;&esp;剛才沒有注意，我拿著他的鍵盤就走了，這玩意兒好像是不能帶走的。

&esp;&esp;這下該怎麼辦，是不是最好把它放回去？猶豫之間，我的面前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這副鍵盤。

&esp;&esp;“往前走。”我聽見了一個低沉的聲音。

&esp;&esp;是他。

&esp;&esp;雖然心中仍有許多疑問，但我不再著急，相信他自有安排。

&esp;&esp;突然頭頂襲來一陣涼風。

&esp;&esp;我雙手護頭，抬眼望去，視線裡漸漸出現了光亮，不再是暗無一物。

&esp;&esp;那是什麼，像是一個百葉窗，一格一格的，怎麼在晃動？

&esp;&esp;我忽覺搖晃，一個沒站穩，差點往後倒去。

&esp;&esp;緊接著就聽見一段機械的女聲：“下一站，中山公園。請您做好下車準備。”

&esp;&esp;這個聲音很熟悉……

&esp;&esp;這是公交車裡錄播的提示音！

&esp;&esp;沒錯，就是公交，確切地說……我再次仰頭望去。

&esp;&esp;“是地鐵。”我的耳邊又響起了他的聲音。

&esp;&esp;那不是百葉窗，是空調通風口。難怪我的頭頂總吹來一陣陣涼風。

&esp;&esp;我往右邊看，他就站在我的旁邊，一隻手已扶穩欄杆。看起來他十分熟悉現在發生的一切。

&esp;&esp;我也趕緊抓住面前的扶手。

&esp;&esp;“我們什麼時候上車的，剛才不是還在那座監獄裡嗎？”對我而言，眼前的景象太過突然。

&esp;&esp;“不固定會在地面，或是在車裡。為他們工作的時間越久，能去的地方就越多，但每一次都不一樣，而且時間很短。”他試圖解釋這個狀況。

&esp;&esp;“你的意思是，走出監獄的門，你就會出現在一個不確定的地方？”

&esp;&esp;“可以這麼說。不過那裡沒有門，我只是走出來，我也不能確定門在哪裡。”

&esp;&esp;我感覺我的頭有點暈。

&esp;&esp;這個所謂的放風，看起來能讓他走出那間囚室，甚至可以走出整座監獄，但是那個一片黑暗的地方，讓人看不清裡面和外面的邊界，甚至不清楚門的具體方位在哪兒。

&esp;&esp;如果是這樣，也許根本就沒有門，他本來就可以自由地出入呢？

&esp;&esp;不太可能。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我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