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本喬木

第72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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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中午病房外人不多，母子二人坐在樓道拐角的候診椅上。

&esp;&esp;方母還未開口，眼淚就下來了。

&esp;&esp;方強遞給他自己的手帕。方母捏在手裡捨不得用一般始終沒有用手帕擦淚水。

&esp;&esp;“強強，你這些年怎麼樣？”

&esp;&esp;“挺好的。”

&esp;&esp;“媽媽，”方母用手背擦了眼淚：“媽媽想和你說聲，對不起。”

&esp;&esp;方強看到母親猶豫著想去拉他的手，直接把母親的手抓在掌心。

&esp;&esp;“伯喬和我說了，這些年他們給的錢都是你給的。其實我們猜測過，只是覺得當年我們做的過火，實在不能也不敢相信。”方母眼淚不斷滑在臉頰。

&esp;&esp;方強從她手裡拿了手帕，替她擦乾淚水。

&esp;&esp;“你爸的病……怕是好不了。”

&esp;&esp;方強沒說話，這件事已是板上釘釘，他悔恨已來不及，只能把母親的手捏得更緊。

&esp;&esp;無力迴天四個字，方強第一次有了切身體會。

&esp;&esp;晚上，方強把母親趕回家休息。方父入睡後，他怎麼也睡不著，拎著水壺到熱水房打水。

&esp;&esp;水房在樓道另一側的盡頭。深夜，病房裡異常安靜。

&esp;&esp;方強打了水，把水壺放在對面候診椅邊上，坐下來放空自己。

&esp;&esp;父親的病只剩時間問題。他再痛苦也不得不考慮母親今後的問題。他猶豫是回來山南陪母親，還是把母親接到海市。

&esp;&esp;水房的聲控燈滅了，只有遠處樓道的燈光亮著。方強看到牆角有人影晃動，心裡咯噔一下。

&esp;&esp;而那個人影越來越清晰朝自己走了過來，隔了一個凳子坐了下來。

&esp;&esp;“蕭海洋？”方強心裡一片慌亂：“你……你一直沒走？”

&esp;&esp;聲控燈亮起，蕭海洋混血輪廓分明的臉，神情頹喪地處現在他身邊。

&esp;&esp;“你……這是幹什麼？你吃飯了嗎？”

&esp;&esp;旁邊的人依然沉默。

&esp;&esp;方強心累：“大少爺，你究竟想幹什麼？你跟著我有什麼意義，能得到什麼好處？”

&esp;&esp;“方強，我喜歡你。”

&esp;&esp;蕭海洋的聲音嗡嗡的，空曠的走廊裡彷彿有了回聲一般在方強耳朵裡震盪。

&esp;&esp;“你說什麼？”方強的指甲扣在金屬候診椅上的孔洞裡，生疼。

&esp;&esp;蕭海洋看著他的眼睛，絲毫不躲避：“我喜歡你。所以，讓我為你做點什麼，可以嗎？不要趕我走。”

&esp;&esp;……

&esp;&esp;杜若的暑假開始了，他為了轉專業開門，必須要透過醫學英語水平考試。

&esp;&esp;這個暑假他給自己安排了複習計劃，要衝擊年底12月的考試。

&esp;&esp;他想起徐伯喬之前問他是不是要搬過來一起住的事。

&esp;&esp;那之後徐伯喬真的一直沒再提起這事。

&esp;&esp;上次見面後，杜若已經得到了父母默許，所以他和徐伯喬交往絲毫沒有阻礙。

&esp;&esp;但他想搬來和徐伯喬一起住這件事，現在只能他自己提。他覺得打臉，卻又不得不說。

&esp;&esp;於是在和徐伯喬約會後的第二天早晨，他直接告訴徐伯喬要搬來住，讓徐伯喬監督他複習。以便有一些實踐中的英語問題，好立刻請教徐伯喬。

&esp;&esp;“當然好啊。”徐伯喬聽到杜若的決定，立刻幫他搬了家。

&esp;&esp;徐伯喬開車帶著杜若到教職工宿舍拿東西。

&esp;&esp;學校裡還有考研的學生沒走，見到兩人都在打招呼。

&esp;&esp;杜若走著儘量跟徐伯喬拉開一點距離。

&esp;&esp;徐伯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