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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搗出威力如此大的玩意兒。”
盧玄卻不以為意,說道:“崇化坊內有間密室,是儲存長安暗線名冊的所在。去年底,劍南出事,懷國公密信與我,說長安可能也有麻煩。那時我並不知道是涼州都督府處置的,便早做了一步打算,將財、簿分開存放。年初,劍南暗樁全軍覆沒,懷國公逃亡長安。沿途飛鴿傳書,囑我長安恐生變,我便更加小心。就在那夜我將上護軍安置在小院後,便去了崇化坊做了手腳,只要有人推開門,就能立即催動伏火雷。我防不住在哪出事,但我能防住一旦出事,不能落人把柄。長安二十餘萬人口,官署上百。寶雞、鳳翔、華洲等地暗線近三百。這些人一旦落入旁人手中,安郡王在長安的根基便就全部拔除了!與之比較,區區幾個府軍的性命,又算得了什麼!”
趙正靜靜地聽完,感覺如天書一般。之前梁珅整頓河隴、吐谷渾暗線時,也曾說過,滅門、滅口之事層出不窮。說這話時,他總透著一股悲涼的感覺,可他下狠手時,趙正並不在場,又不知他是如何做到一刀一個,殺的都是自己人。此時聽盧玄細細說來,才知道這其中的微妙和醜陋,遠不是簡單的一句“為了大唐安穩”所能遮蓋的。
梁珅酒後曾言,這些人手中,握有大唐太多的秘密。若不定期剷除,後患無窮。安郡王安插棋子,原本就是為了維護大唐的安穩,若是需要拔除這些棋子,定要毫不猶豫,快刀斬麻。說不定哪一日,他便成為了棄子,也會有人提著刀,上門一刀砍下他的頭顱。
說那話時,梁珅望著天,使勁捫了一口酒,隨後便笑了笑,元良,你說我們這些人的腦袋,值當幾個錢?
所以,這事到底是安郡王臨終的指令,還是涼王殿下的親自部署,趙正必須搞明白。
“這事涼王知道嗎?”
盧玄搖頭,“下官不知。只是涼王在京時,下官前往拜會,不曾想殿下以不熟的由頭推拒了。連我的名帖都沒接。”
“你可表明了身份?”
盧玄又點頭,“那是自然。安郡王給我們的身份,便是翔鸞閣執事。他或許知道,也或許對安郡王的遺線並不感興趣。”
“愚蠢!”趙正深吸一口氣,不由開口罵道。
面前兩人皆驚愕,“上護軍何以罵人?”
趙正嘆了一口氣,“不是我要罵人,而是你們,現如今可知道自己在為誰做事?安郡王死後,樹倒猢猻散,梁珅疲於奔命,懷國公被攻擊,長安雞犬不寧。這對涼王來說,是好事?這顯然表明,你們已是落入了一個圈套。”
趙正心中隱隱覺得不太對勁,原本還只是有些惋惜暗線內鬥,但此時此刻,他腦中忽然閃過了一道光芒,猛然發覺不僅是自己被矇在鼓裡,便是連這些當事人,涼王、梁珅、懷國公、盧玄這幾方,他們所掌握的資訊量根本就不對稱。
若是說趙正對涼王的為人如今有所懷疑,那他對涼王的謀劃卻十分地肯定。他要的是河隴安定,河西、吐谷渾乃至吐蕃的臣服,至於他日後想做甚,想要怎麼做,趙正不知道。但是讓他在謀劃河隴大戰前抽調河隴暗線精銳去對付勞什子劍南、長安暗線,這事他做不出來。
明顯拉攏比剷除更加高效,像這般大費周章既吃力又不討好,賠本賺吆喝的買賣,從小就在軍中管賬本的涼王殿下他會做?
那不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