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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挖坑擺棋譜,只不過他的後手到底是什麼,讓人看不太真切!
當真有些意思。
聖人的臉上波瀾不驚,再等上一時半刻,若果真沒人反對,那便是自己想岔了。或許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既然如此,那便著兵部左侍郎……”
趙玔指著王宣,那王宣低著頭,臉上已情不自禁默默露出了微笑,他正準備橫跨一步出列授命時,忽然武官佇列中一聲高宣,“啟稟聖人!臣有奏!”
那聲音乾脆利落,不容置疑。
眾臣側目,卻見那右列為首一人,身穿紫色蟒袍,頭戴赤金幞頭,腰纏八爪莽帶,帶下墜一金色魚袋,舉手投足之間,一雙劍眉星目,一臉理所當然。
正是太子殿下。
興慶帝情不自禁笑了起來,趙元良啊趙元良!你這廝也忒大膽了,長安新軍的軍權,竟是連太子也算計進去了!
這麼一想,便就全都通順了。
之前高隆盛去探望趙正,詢問趙正對新軍制的看法。趙正一問三不知,並不表態。但趙金玉去轉了一圈,回到朝堂上就有了這折中的想法。轉了這一圈下來,聖人心中已是明瞭,趙元良明明是不太同意推行新軍制,只是礙於朝堂形勢,他又不想與鄭西元翻臉,是以不得不委屈從權。
但這軍權,他卻是早已有了主意,如今的朝堂,誰掌新軍的軍權,誰就能佔據優勢。為朝堂平衡,只有太子掌了這軍權,才能消弭一切爭端。
興慶帝搖了搖頭,這廝當真是比自己還要操心。安郡王他這輩子做了許多的湖塗事,但趙元良這人,他找得當真不錯。
“太子,你此刻站出來,可是想與兵部爭權?”興慶帝直言了當,問道。
趙珏點點頭,道:“臣便是如此想的。”
“說說看,你何德何能?”
太子道:“臣自知愚鈍,但比之王宣,臣卻要高明不少。臣十五歲隨安郡王西征河隴,十七歲收復石堡城,此皆左武衛眾將士親眼目睹,做不得假!王宣王侍郎,初時乃聖人帳中馬曹參軍,管的是馬帳。後來入東都行管,管的又是功簿。直至調回長安,自兵部駕部司入都部左侍郎,自始至終,未曾領過一兵一卒。試問陛下,他又何德何能!?”
太子轉過頭,面帶譏笑,又道:“鄭相尚且有自知之明,不參與新軍編練之事。本宮實在不太明白,王侍郎,你又何以如此篤定自己能夠勝任?”
王宣被太子懟了個正著,一時老臉通紅,他一隻腳站在佇列外,另一隻腳掂著,想辯駁,卻發現根本無從辯駁。這滿朝文武,上了年紀的都有從軍的履歷,但自從鄭西元今年年初掌權後,將帶兵打仗的武將都給發配去了各邊,剩下的一些老弱病殘,誰又敢說自己能文善武?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編練新軍之事,若是太子要爭,還真沒有人能爭得過他。
鄭西元險些一口老血噴出了三尺高。
千算萬算,居然是漏算了一個太子殿下。原本朝中還有幾個能練兵的嫡系,但為了爭奪地方軍權,都被他調走了。這朝中有個趙元良在,本以為能招攬到麾下以作己用,可沒想到此子狼子野心,不服管束。這讓鄭西元頭痛了幾日,好不容易這貨重傷告假,卻不料又殺出個太子趙珏來。
長安新軍,休矣!
鄭西元出列,拱手道:“陛下,臣認為。太子殿下掌龍武軍已是竭心盡力了。若勞煩太子殿下編練新軍,臣怕太子力有不逮……”
“鄭相此言差矣。”太子道:“龍武軍原本屬北府禁軍,乃聖人親軍,本宮只不過代管而已。龍武軍軍訓之事,本宮過問也不甚為深。長安新軍編練,本宮饒感興趣。此新軍初建,本宮也有一些想法,你等非領軍之人,又如何懂得?況且,編練新軍,又不用本宮親自上陣。兵部不是有個張宏麼?他這個軍訓,難不成是空吃俸祿的?”
張宏急忙出列,“太子抬愛,張宏慚愧!編練新軍,本就是軍訓職責。若得聖人恩許,臣定不辱使命!”
“好你個張宏,你倒是跑得快!”聖人呵呵呵地笑道,“既然你已有所準備,那你便領了新軍編練使吧!”
眾朝臣頓時譁然,紛紛望了過來,這張宏原本在兵部並不起眼,屬於邊緣人物。如今南衙十六衛主力都在四邊鎮守,這軍訓之名也是名存實亡,只每年帶著府軍掃掃大街,連緝拿匪盜都輪不上他。此時不料聖人欽點,那身份便“曾”地一下,竄起了老高。
許多人都還未曾反應過來,暗中都嘆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狗運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