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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酒香撲鼻。他滴了幾滴酒水,混著幹餌料拌成了魚食,剛想捏起一團打個窩子,卻聽身後響起了沙沙的腳步聲。
“來了?”趙正沒有回頭,將手中那團魚食扔進了面前的河灣處。
後邊那腳步聲的主人“嗯”了一聲,邊靠了過來,邊道:“先生總喜歡在此處釣魚,敢問先生,這許多日子了,可有什麼收穫?”
趙正拿出兩隻碗,倒了兩碗酒,取了其中一碗,喝了一口,道:“剛來此處時,也不知這水中深淺,是以並無甚大的收穫。前些日子,倒是釣了幾條小魚,後來事務繁忙,也無甚心思。直到昨日,總算起獲了一條大的。”
“哦?”那人坐下,端起另一碗,頓了頓,問道:“有多大?”
“那麼大……”趙正比劃了一下,“總有個二三十斤重吧。”
他轉頭,看著那人頭上戴著斗笠,身上穿著一身河面上漁夫一般的短打,於是道:“自打我在這水邊見著先生尹始,先生便就這一身粗布漁夫的打扮。先生家大業大,總不至於連身換洗的都沒有吧?”
那人捋了一把鬍鬚,呵呵呵地笑了起來,“家中不過傳了幾世,哪有那麼多換洗的粗布衣衫?”
他嗅了嗅自己的腋下,“可是有味兒了?”
趙正扇了扇,“魚腥味。”
那人臉上一紅,清了清嗓子,“說正事吧,昨日查到了什麼?”
見來人迴歸正題,於是趙正也直接了當,伸出了五個手指頭,“營州,五十斤伏火雷。”
那人眨了眨眼睛,轉頭時臉色有些擔憂,“這便就印證了,月前探子查到的營州巨響,大約就是這伏火雷他已有了突破。”
趙正搖頭,“可這事,我總覺得可疑。既然他能要到伏火雷,那必定也能拿到配方。又何必在賬目上留下把柄?”
“這倒不一定。伏火雷配方與伏火雷是兩樣東西,庫部司能給他伏火雷,卻不一定能給他配方。”那人接著道:“不過你查到的這些,從側面便能證明,康小六的確是瞞著朝廷在試製伏火雷。他若是起兵,此物也定能成為他的後手。”
“我到不擔心這個!”趙正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康小六再能打,手裡再怎麼多的精兵勐將,我河隴也不憷他三分。”
“可河隴如今在打仗。”那人道:“他若是今明兩年起兵,河隴如何援手?安郡王說,若河隴未定,須得緩兵而行之。而如今正是最危險之時,我想問問元良,魏王當真是要在吐谷渾呆到明年?”
“看情況!”趙正道:“既定軍策便就是拉長整個程序。吐蕃畢竟佔據高原地利優勢,想要急攻勐進,卻得不償失。如今戰策已定,想要輕易更改卻是不易。是以河隴軍如今是被牢牢地釘在吐谷渾,動彈不得。的確也是大唐最危險的時候。”
他攤了攤手,聳肩道:“除非達布肯輕易放我們回來。”
“攘外必先安內麼?”那人笑笑,“這也不是個辦法!不如,元良辛苦辛苦,將這事挑了吧。”
趙正想了想,正色道:“先生早就想好,要拿我祭旗?”
“元良言重了!”那人挪了挪身體,一手撐著膝蓋,一手持著魚竿,嘆了一口氣道:“鄭西元。這人藏得十分深,我若在明面,他定不會重用於你。此人心機詭詐,想看你我二人內鬥。卻不知,我又豈是那般容易憑他擺佈的?你如今上任兵部,又領左司,恰中我等謀劃,也省了許多事。你也正好可以找藉口編練長安新軍。而我,可以沉下心來,好好查查這幫人的底細,也算不負安郡王臨終之託了。”
趙正“嗤”一下笑出聲來,“編練新軍?我能有多長時間?”
那人看著趙正,想了想,道:“那要看康小六伏火雷的進度了。若是他真的能將伏火雷制練地如探報所說玉石俱碎,那恐怕也就只須等一個機會或是藉口。但冬日不便行軍作戰,他要反,也得是明年開春之後。”
趙正掐著手指算了算,好嘛,七個月。
“哪有那般長的時間!?”那人搖頭,道:“你當康小六這些年在朝堂的經營是假的?他每年遣人送禮,套拉近乎,多少還是有些成效的。我那不爭氣的二郎,在御史臺供職時,就一直想要參他謀反,壓都壓不住,還是涼王殿下與他能說上幾句話,這才沒能釀成大禍。安郡王將他調去涼州,著實是去了我一塊心病,就怕他打草驚蛇。”
他摸出一卷紙,交給了趙正,道:“這名單上的人,皆有與康陸裡應外合之嫌。屆時反軍未到,他們必定提前生事。元良你也記著些他們,回頭找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