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這個漏洞,等渠國公府回過味來時,他一紙契書已是捆走了大半人馬。剩餘的一些麥客,還有許多大戶瓜分,能分到廣平莊的,又能剩下幾個?
趙正在良淄莊旁蓋木屋,派肉粥,寧願花大價錢養著,也要將人牢牢鎖在自家地頭。
關中土地肥沃,良田何止萬頃。可散戶只有那些,加上流民,也有個定數。別家圈地,良淄圈人,端得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看誰能打的贏誰。興慶年始,天下初定。人歸各鄉,戶歸各主。加上天下大稔,流民漸少。往年排隊等大莊派活的景象,如今卻是春秋大夢。趙正住在莊上唯一的好處就是,他有足夠多的時間來處理人手的事情。
沒有錢,從平涼調。
平涼雖說是鄉里的暴發戶,比不過京城富有。但若只是對付幾家散戶,那還是綽綽有餘的。
總之這事鬧起來,挺大的。還驚動了聖駕。
渠國公聯袂幾家大莊子,齊齊上書,彈劾趙正圈人,不給他家活口,眼看麥收在即,是要看莊稼爛在地裡。試問上護軍蒼宣侯是何居心?往小了說,這是無端生事,噁心人。往大了說,這是在製造京城糧食危機。
於是趙正便裝傻,“良淄有田一千七百餘畝,如今莊農都已老邁,不堪重用。是以只能招攬散戶以助農收。但往年這些散戶,多被大莊子攏去,良淄招不來幾個。導致地沒人收,來年便沒人種,各家各戶沒飯吃,就跑去別的莊子上打短工,一來二去,人就跑沒了……”
“上護軍,你這是血口噴人!”
“咱也不說謊,咱就事論事地講。”趙正拿出了良淄的田冊,“咱良淄這一千七百畝地,可是實數?”
渠國公瞄了一眼,心中暗道一聲不妙,這貨是奔著一千七百畝來的,心中一虛,嘴上道:“倒是不假!”
“那去年收糧也就十幾萬斤,這還能有假?內侍省總有記錄的!”
高隆盛便沉吟,讓人去府庫取了賬本核對了一番,道:“倒也不假。”
“畝產產糧不過百,這良淄莊甚至趕不上我平涼最苦時。”趙正道:“皇家莊園的糧田皆乃上田,能作出這個產量,還不是人不夠,鬧的!”
“那也是你良淄的事,與我等何干?”
趙正便道:“元良從未說過與諸位國公、郡王有關。合著我一千七百畝地,少說也要有個千百人搶收一番,順帶規整規整,來年爭取多產些米麵,諸位大人說,是不是這個理!?良淄人是真怕了,我若是不做這個主,今年大傢伙又要喝西北風。”
聖人坐在上頭,看幾人打口水仗,“喝甚西北風?上護軍又在說笑!每年府庫裡不都撥了例俸麼?也沒聽說你良淄餓死人了!在座的誰敢稱你家大人,莫要再口無遮攔,胡說八道。”
“是是是!元良錯了!”趙正一臉可憐兮兮的模樣,直望了過來。聖人被他那人畜無害的眼神盯得頭皮發麻,心中也是不忍。他對座下的諸位圈地之事多少也是略有耳聞,如今他們各莊地太大無人手收麥,反被趙元良將軍,實乃咎由自取。
只不過趙正這手段,的確是損了一些,當即起了安撫之心。
“這口水官司既已打到了鑾上,那朕便說上兩句。趙元良與散戶們立了契約,這是板上釘釘的事。若是毀約,又置大唐律法為何?但是朕也得說元良兩句,你這吃相實在是太難看了。你莊上也養不下這麼多人,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買賣就不要再做了。依朕看,你不如轉隸部分契書,分於各位。至於渠國公及諸位卿家,人手不夠就去鳳翔、寶雞招啊!這等小事也要聯名上書,也忒小氣了些。”
“這……”渠國公一臉豬肝色,“聖人明鑑,這招人之事,實非一朝一夕之功,且遠處招攬,花費又大……”
“那朕替你去收如何?”聖人斷聲斥道:“堂堂國公,心裡沒數麼?我已讓元良鬆手了,還要朕如何處置?你等當朕終日無事,盡處置你這些雞毛蒜皮的家常事?”
幾人吃了個悶頭憋,一時無言,互相觀望。這事大家其實還都不能強求,若是可以,他們也不想驚動聖駕。左右不過是一個新晉的侯爵,他能做初一,我們還不能做十五?只是這侯爵,還與旁的不一樣。這是安西主將,河隴新貴,涼王嫡系。涼王在朝中是什麼地位就不談了,關鍵這侯爵還是救駕的功臣。若在背地裡捅他刀子,萬一被他咬上朝堂,那當真是作死。此時主動上書,對簿朝堂,確也實屬無奈。可不料聖人果然不出意料,胳膊肘拐得有些大,讓眾人好生憋屈。
“臣遵旨便是。”趙正卻苦著一張臉,站了出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