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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一口氣,搖了搖頭,笑了笑,“怕是你也留不得了!”
“金玉蠢頓,留著就算為了給阿爺鋪床疊被,也是好的。”趙金玉將安郡王的朝靴穿好,扶著他站起了身。趙末下了陛階,回頭看了一眼這金鑾大殿,眼神變得有些複雜。
“金玉啊,你當這經營人脈要花幾何?要賠上多少性命?若是站在這高堂中,看不見這朝堂外,便就是瞎了眼的蠢貨。為父不領實職,可聖人為何又依仗與我?當一個奸臣不難,當一個忠臣良將,卻是難上加難。金玉啊,為父時辰無多,怕是扶不了你多遠。如今唯有一事,你須得竭心盡力!”
趙金玉拱手肅立,那趙末伸出一雙枯手,緊緊地抓著趙金玉的手臂,“聖人云,太子年少離家,從軍征戰,殺伐果斷,卻少有治國之才。且他心胸狹隘,嫉賢妒能、任人唯親,林仲之流,不足以安定天下,但卻能為大唐帶來滅頂之災。我觀這大唐子嗣,為今只有涼王殿下能繼承大統。為父去後,你族兄趙元良必為涼王首輔,你須得盡心竭力,用盡為父為你留下的人脈,盡心輔左,以匡天下,以定黎民,以穩社稷!”
趙末言辭懇切,眼中流露著殷切的期望。
趙金玉從未見過安郡王如此神情,只道他人到古稀,必定已知天命,此時有感而發,既是交代後事,也是表明心跡。當下便肅立,回到:“金玉謹遵阿爺教誨!”
安郡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阿爺這七十年,殺人無數,不料到這彌留之年,心底竟是有諸多不捨!這眼睛不好使了,腿腳也不方便了。往後這朝堂,怕也是不能來了。回去吧,回去吧……不坐車,你陪我走走,看看……”
“阿爺要看什麼?我讓人去準備!”
“有甚可準備的!?”趙末笑道,竟是流下淚來:“那些販夫走卒,屠戶匠人……他們何德何能啊!?讓阿爺我用了一輩子來護著他們……我年輕時從不看他們一眼,螻蟻爾!只是年紀越大啊,這心裡就不知怎地,越放不下他們。趁我還能走,我是真想去看看,他們如今過著怎樣的活計……”
……
趙正打了個盹,醒來時,腿邊多了只暖爐。
面前的爐膛上坐著一壺酒,此時燒得開了,正咕冬咕冬地冒著泡。酒香充盈著整個屋子,深吸一口氣,竟是有些醉了。
趙正感覺眼睛有些溼潤,摸了一把,竟是不知何時,夢中淌了淚下來。他起身坐定,卻始終想不起,到底做了些什麼夢。
那房屋忽然“嗚”一聲,輕輕地推了開來。赫連雲天抱著趙旭擠進門來,見趙正也坐在地毯上,便將小特勤放了下來。
“旭兒!來,到舅舅這兒來!”趙正顧不上抹淚,向那愈發長得漂亮可愛的趙旭招了招手。小趙旭登時“咯咯”直笑,四肢並用,朝著趙正飛快地爬了過去。
“舅……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