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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說南詔,你且派員議和吧。至於劍南,吐蕃上勇武軍可有何動向?”
林仲叩首,“回稟陛下,尚未!”
“林仲!”興慶帝壓著嗓子,聲音乾涸,卻怒目皺眉,語調頓挫:“朕問的是安郡王!你扇動太子專權,繞開門下用兵。你可知罪?”
林仲伏地,高聲道:“臣萬死!”
“哎……”興慶帝嘆氣,搖頭,“你亦是隨朕南征北戰多年的老臣,你怎會不知南詔險惡,不可輕易用兵?西南原本軍力疲敝,而南詔存於世上,我大唐在西南便與吐蕃能有一牆之隔。太子不知,你還不知麼?林仲啊,林仲!我知你憂心河隴涼王,怕太子功績不足被河隴比了下去。可你萬萬不該挑南詔下手!你該勸著他,束著他,如何用人,如何謀劃,如何佈局,而不是爭一時之長短,盡幹些殺雞取卵的勾當!目光之短視,心胸之狹隘,當真觸目驚心,簡直愚蠢至極!”
聖人語調越來越低,到最後,已是難掩對首輔對太子的失望。如今南詔兵敗,左領軍衛實際全軍覆沒,劍南府軍也損失大半。右領軍衛自南詔東南插入,至今仍無半點訊息,號稱的二十五萬大軍,怕早已灰飛煙滅了。
林仲一念及此,頓時萬念俱灰。聖人顯然給他留了面子,只是沒有明說,但久立官場,這話裡話外的意思,林仲聽得明白,此時急流勇退或許日後還能東山再起,但若是繼續糾纏下去,卻沒有了對抗的優勢,再惹怒了聖上,怕便是九死一生。於是林仲長叩不起,痛哭流涕,道:“罪臣實乃禍首,甘願辭官領罰。可是太子殿下十六歲便統領河隴諸軍,戰功赫赫,此番也是聽了臣的讒言,還望陛下莫要深責,尤記安撫才是啊……”
“自是不用你操心。”興慶帝揮了揮手,道:“你既是領罪,我便成全你。自今日始,便褫了你侍中之職,回家靜養吧!”
“臣謝陛下隆恩!”林仲深吸一口氣,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而後起身,毅然決然退出了太極殿。
趙末側頭,餘光望著那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中。轉頭,卻見聖人已是疲憊不已,手撐著額頭,眉頭緊皺,呼吸也不太順暢起來。此時不便再提其他,趙末拱了拱手,道:“聖人身體抱恙,也須得好好休養。老臣自是領命安撫南詔,而劍南之事,諸位肱骨亦不會怠慢。另外,河隴左武衛兵出百穀城,雖然並無甚建樹,但好在鉗制了上、中勇武軍的注意。龐元堂的右武衛亦在河西演兵,讓下勇武軍動彈不得,相信吐蕃不會趁機發難。”
眾臣心中仍有餘季,記得當初朝議南詔用兵時,鄭西元鄭門下被氣得當場吐血,大呼大唐要亡。彼時朝中被林仲蠱惑,大多數人認為南詔不過綽爾,滅他不如吹燈拔蠟?此時再聞,竟是大唐全軍覆沒的噩耗,又怎能不為之觸動。
這幾年好不容易軍力有了一些恢復,卻被太子一脈直接葬送到了南詔這血肉磨坊。那可是數萬大軍,上十萬民役啊!
一時悲觀情緒上揚,退朝之後人人自危。都說若是南詔趁機北伐東征,大唐用何抵擋?
這林仲,矇蔽朝堂,慫恿太子,確實罪該萬死!如今只是撤了他的官職,是聖人太過仁義了!
安郡王吊在了朝班的末尾,走出殿外,便有人遞上了一雙朝靴。抬頭一看,卻是養子趙金玉。
“你等著我呢?”
趙金玉點頭,親手幫趙末穿上靴子,道:“阿爺這幾日操勞,金玉本該分擔一些。只是金玉才疏學淺,幫不上大忙。”
趙末坐在了太極殿的門檻上,一雙眼睛看著趙金玉,竟是哼哼哼地笑了起來。
“你可是覺得阿爺狠了些?”
趙金玉搖頭,“阿爺據實稟告聖人前線戰況,何來狠這一說。林首輔認不清形勢,居高恃大,好大喜功,目中無人,也該他吃了這回大虧。”
趙末卻嘆了一口氣,“只是金玉啊,這世事原本便無絕對。若是他們此次真的拿下了南詔,迫使吐蕃議和,那便是為父退出這朝堂了。為父這一走,卻不如林仲,他還有機會回來,而我,怕是再也不能踏足朝堂了。”
“哼……”趙金玉笑了起來,看了看左右,小聲道:“阿爺運籌帷幄,便是元良也不能企及。南詔諸部,原本,便就有阿爺的許多人……”
“豎子!”趙末臉色一板,“小心隔牆有耳!”
趙金玉道:“便就算隔牆有耳,怕也都是阿爺的人了。我前日進宮,就有人給我遞了聖人病情的便條。想來這大內,阿爺亦是經營了許多年!至於南詔,若是阿爺沒把握,怎肯輕易出山?”
趙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