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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侯爺未曾見到他們。”
“好,知道了!”趙正點點頭,放下了車簾。心道好傢伙,吃飯也不叫我?
眼看太陽從東斜上走到了頭頂,又從頭頂往西斜下。恭禮門的鐘樓報時極準,一刻鐘一回,趙正也不知鐘聲響了幾次,鼓聲敲了幾通。坐在車裡迷迷糊糊地似乎還睡了一覺,醒來時太陽已西沉了下去。
鼓樓裡響起了一通鼓聲,酉時正!
趙正不由得焦躁了起來,心想要不然還是報官吧。
正想從馬車上下來,忽然聽見車外有了動靜,趙正掀開車簾一看,卻見一身汙漬的盧玄扯著同樣一身汙漬的許聰回來了!
“侯爺!人找著了,你看看,是他麼?”
“是他,沒錯!”趙正巴不得上去就給許聰那傻兒子一腳,老子在車裡巴巴地等了四個時辰,你狗日的是跑哪個陰溝裡玩泥巴去了?
許聰見了趙正,一臉害怕的模樣,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開始閃爍。
“你去哪了?”趙正走上前,沒好氣地問,“何以這般模樣!?”
許聰滿頭亂髮,幞頭不見了,身上的內襯衣裳也破破爛爛的,一隻鞋丟了,光著的腳不知往哪裡擱,侷促地如同難民。
“我……我……”
一旁的盧玄連忙出聲,“這不怪他侯爺!”
趙正轉眼,方才只顧得看許聰,這會兒仔細一瞧,只見盧玄換了一身袍子,那袍子上擦著泥,挽好的髮髻亂了,手上、臉上似乎還有血汙,只是被泥塵遮掩,靠的近了方才察覺。
“盧侍郎這是與人打架了?”趙正心道不至於吧,堂堂的一個從四品的工部右侍郎,為了一個車伕與人大打出手?
那盧玄卻絲毫不以為然,昂著頭道:“不過是小露了一番身手,讓侯爺見笑了!”
盧玄此人,家中曾也是望族。只是景中大亂時,叛軍屠了盧家許多人。盧玄幼時學了些武藝,原本是要參軍上陣殺敵,報家族世仇的。誰知等他到了能參軍的年紀,叛軍也被唐軍剿滅了。盧玄一時沒了目標,便改行學了些餬口的活計,替人寫些家書,偶爾也幫府衙畫些通緝犯的肖像畫。
盧玄的叔祖父是景中朝的工部尚書,在去往劍南的路上帶著三百人斷後,被叛軍擊潰殺害。景中帝感念他的忠勇,於是將他的爵位蔭給了盧玄的父親,而盧父命薄,上任洮州的路上發病身亡,這蔭爵便落在了盧家唯一的獨苗盧玄的身上,雖然降了檔,但也是實至名歸的伯爵。進了朝堂之後,便入了工部繼承叔祖父的遺志,一路從員外郎到右侍郎,不過區區數年而已。
其人身出盧家旁門,常年混跡與市井,為人又樂善好施,入了朝堂之後也未忘記舊時兄弟朋友,從不端架子,也不拿朝官的臭把式,是以在長安城裡的人緣極好,朝臣們也多欣賞他的耿直明快。
今日受了趙正的託付,於是馬不停蹄召集了舊時兄弟,以肖像畫樣挨坊尋人。他的朋友遍佈各行各業,販夫走卒、商賈住家,盧侍郎一句話,便就傾巢而出,數百人在長安城中地毯式搜尋,最終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個賭坊的夥計跑來報了訊息,說是辰時曾有個長得像畫中人模樣的年輕漢子,被人帶進了鳳翔賭莊,押了一身新做的衣裳作價五百文,賭了幾把便輸得精光。
那漢子似乎不滿,於是與帶他來的人產生了糾紛。賭莊便將人趕了出去,路上兩人似乎還打了一架。至於後來,就沒關注了。
盧玄聽完以後便賞了那夥計兩貫錢,帶著人就奔鳳翔賭莊所在的永安坊而去。眾人找遍了整座永安坊,打聽到這漢子貌似又被人帶去了懷遠坊。盧玄心道不妙,這懷遠坊住的都是胡人,善出人販子,聽趙正描述,他這車伕腦子不靈,怕不是要被人拐賣?於是又趕緊奔了懷遠坊。
還未進坊,便就看見一輛人牙子的馬車,車上關著一群糙奴。盧玄打眼一瞧,便就發現趙正描繪的那車伕就在這群人中,於是當街攔下馬車,討要未果便大打出手。
盧玄知道此行兇險,帶著的人也多是在長安城裡四處遊蕩的無業青年,靠的就是好勇鬥狠過活,雙方見面言語不通便互不相讓,頓時拳腳相加。盧玄一個打三個,被人一腳踹進了路邊的溝裡,裹了一身臭泥,起身心道我堂堂四品侍郎,還俱你等這幫惡胡?當即抄起一根木棒子,一棒子便掄倒了那帶頭的大哥。
場面隨後控制不住,若不是巡城衛軍趕到,以刀盾陣分隔雙方,這仗打下去,怕是要當場出人命。
趙正靜靜的聽完,默默嘆了一聲氣,心說這貨也太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