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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正以為許聰嫌站在外邊風大,躲車裡去了。於是到車邊一掀車簾,卻沒人。
心道糟了,把人給弄丟了回去怎麼跟許莊頭交代?長安城這麼大,出了這廣場,去了朱雀大街,以許聰那智商,怕是要迷路。這年頭迷了路再想找他,談何容易?
趙正環顧四周,希望在哪個犄角旮旯裡看見許聰那傻大個的身影,可城牆下空蕩蕩的,車與車之間也平常無奇,走兩步就能望個對穿。
趙正內心不由慌了,正想開口大喊之時,卻聽身後一人道:“蒼宣侯!”
趙正回頭,只見面前一個二十七八的年輕人,身著緋色朝服。趙正對他沒什麼印象,只是聽人喊過他一聲侍郎,卻又不知是哪個單位的。於是只好鎮定下來,拱手回禮。
那年輕人見趙正臉上略有狐疑之色,於是笑笑,道:“蒼宣侯不識下官?是我啊,工部右侍郎盧玄盧之妙啊!蒼宣侯不記得了?那日散朝時,我還與蒼宣侯打過照面了!”
趙正恍然大悟,印象中是有這麼個人,在趙正捱罵的那次朝會後,於門口等著趙正,還專門與他作揖問好。此時想起來,的確就是眼下的盧玄盧之妙。
“盧侍郎!”
“眼看春耕之後興慶宮開建,時日近在咫尺。工部有一些圖紙、工料單子還須蒼宣侯過目……還有工部的傭調,自東都招募而來的工匠等事宜……”盧玄吧啦吧啦地開始說,趙正卻心不在焉,心神不寧,盧玄說了一堆工部亂七八糟的事情,末了,還伸了伸手,說:“趙侯,不若我們上車,去良淄細說如何?單子圖紙我都已經帶了。”
趙正叉著腰:“走不了了!”
“這又是為何?”
趙正攤手聳肩,“我家車伕不見了!”
盧玄吃了一驚,“那這也太不像話了!”
趙正擺了擺手,道:“工部的圖紙單子盧侍郎還是趙你工部王弼王尚書過目吧,回頭我自去工部調閱,我這還有事,恕不遠送。”
盧玄卻不走,跟著趙正道:“王尚書日前染疾,正在靜養,工部就只有我與林侍郎二人坐鎮……”
趙正停了下來,“可是林仲林公家的二郎?”
“是!”盧玄道:“他與下官分管事宜不同,我管物料人工,他管營建規劃。原本那圖紙也該是他交予趙侯的,只是他說他有事不能拜訪趙侯,託我一併呈交與侯爺你過目呢!我兩個也拿不了主意,這等事聖人也說過,做不了主便找王尚書議定,王尚書若是無閒,就直接找趙侯你呢!”
“行了!”趙正無奈了,屋漏偏風連陰雨,事情一件疊著一件來,趙正不想糾纏,指了指自己的腦子,直說道:“我那車伕這有些問題,盧侍郎可識得人來?替我尋尋?”
盧玄眨了眨眼睛,“好說,趙侯那車伕長何模樣?我這就招人去尋!”
趙正心想死馬當作活馬醫,於是一五一十地將許聰那傻大個的形象描繪了一番。盧玄看上去不太聰明的樣子,聽了一半便去監門衛那討要了紙筆,當著趙正的面寫寫畫畫,趙正說完,他也畫完了。端起紙拿給趙正看,“侯爺你看,可是這般模樣?”
趙正低頭一瞧,竟是許聰本聰,一雙綠豆眼,一隻酒糟鼻,雙頰微胖,嘴唇上厚下薄。兩條粗壯的濃眉一指餘寬,飛入鬢中。
頓時暗呼“人才!”
“就是……就是他!”
“侯爺稍候,下官這就去尋!”
這貨似乎很有把握,趙正點了點頭,心想長安自己也不熟,這等事還是需要像盧玄這樣的熱心人才行,於是上車等候。
眼看時辰漸走,巳時已過,趙正坐在車上越來越是心焦,午間下班的兩省官員自永春門而出,他們回家用了午膳之後還有一個時辰的歇息時間。趙正看著他們的馬車從眼前一輛接一輛地消失,然後又看著他們坐著馬車又一輛接一輛的回來。
有人好奇為何蒼宣侯的車還在,於是上來扣窗詢問,見趙正仍在馬車中,於是紛紛行禮,面帶吃驚。
“蒼宣侯怎地不回家歇息?”
“家裡婆娘鬧和離,我在這靜靜,仔細想想這些年哪裡對不住她了。”趙正沒心思糾纏,開始信口開河。
那人便尷尬地訕訕一笑,推手道:“侯爺保重!”
“你也保重!”
說完便想逃,誰知趙正喊住了他:“涼王、太子還有鄭相、安國公呢?怎不見他們出來?”
那朝官回頭,又行了一禮,“回侯爺,太子與涼王留在甘庭殿用膳午休。鄭相與安國公作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