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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方信，恭喜你，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另一半。”溫柔眉宇間的虛弱令他心碎。
&esp;&esp;他的心久違地被絞緊，放在身側的手簌簌地顫抖。
&esp;&esp;他狠狠地閉上眼，再睜開時裡面又紅又黑，佈滿血絲。
&esp;&esp;安念柔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離得這麼近了，她還沒有發現他，獨自沉浸在自己的悲慘世界。
&esp;&esp;她撞到了他身上，“啊”了一聲，扶住額角，抬眼看到是他，下意識像把自己先藏一藏，她現在太糟糕了，萬一他問起她的表現她該怎麼回答。
&esp;&esp;她目光躲閃，難掩畏懼：“方…方總…”哪還有先前志氣慢慢的樣子。
&esp;&esp;方信調整好了情緒，垂下眼打量她：“受挫了？”
&esp;&esp;念柔自覺無言面對他，愧疚地悶聲道：“是我太笨了…”
&esp;&esp;說完這句，她終於又遮掩不住地脆弱地哭了出來。
&esp;&esp;“方信，我覺得我不行，我好久沒上臺了，剛剛編舞老師還罵我呢？我好笨，沒有天賦。還是放棄好了，這種事自己喜歡就好，不要拖累別人了。”溫柔唉聲嘆氣的話在耳邊響起。
&esp;&esp;她擦了擦眼角的淚，堅強道：“我還是去當我的律師吧，我的教授剛剛給我的專案作業上打了a+!”
&esp;&esp;相比而言，安念柔就沒有其他能拿得出手的了，她的低迷比溫柔濃重多了。
&esp;&esp;不同於其他演員，方信從來沒有要求安念柔要跳得多好，一直都是她自己在給自己壓力。
&esp;&esp;方信想起《方醉》導演電話裡的哀求：“方總，安念柔基礎過於差了，編舞老師和其他演員都有很不滿的情緒。”他委婉地小心探問，能不能把她換掉。
&esp;&esp;方信沒有回答，他想先問問當事人還要不要跳：“能抗過去嗎？或者還要繼續嗎？”
&esp;&esp;這是多麼艱難地抉擇，安念柔混亂地痛哭。
&esp;&esp;雨打花苞，楚楚可憐。
&esp;&esp;她難以自抑。
&esp;&esp;方信無奈地拉過她的手，把她帶到車上。
&esp;&esp;司機沉默地下車，離得遠些。
&esp;&esp;方信的手捧住她的臉，拇指拂過她的嬌靨，柔聲安慰：“怎麼就哭了？是導演和老師太嚴厲了嗎？”
&esp;&esp;念柔搖頭打嗝：“不是，是我…是我自己跳不好。”她終於有了清晰的自我認知，“我好像不適合當舞蹈演員。”
&esp;&esp;方信的手上沾了她的淚水，微涼的液體也正在浸溼他的心，他放低聲音耐心地詢問：“那你想重新當回練習生？”
&esp;&esp;念柔搖頭：“…我不知道…”
&esp;&esp;真可憐。
&esp;&esp;方信心底嘆氣：“那就先待著，我再幫你看看有沒有其他機會。”選項他這裡多得是。
&esp;&esp;他再次將她送回，讓她不要多想：“凡事盡力就好，公司對你沒那麼苛刻。”
&esp;&esp;安念柔水光光的眼被滌洗了一遍，她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乾澀地重複：“謝謝方總。”
&esp;&esp;方信揉了揉她的軟發：“我是說認真地。”
&esp;&esp;他對她說：“小柔盡力就好，不要累到自己。”
&esp;&esp;頭頂的溫度從他的掌心傳遞過來，念柔緩緩垂頭：“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