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明月畫心頭

第11章 (第2/2頁)

上的思雲市集划船，隔三差五也會跑到紅杏院、添香館與那幫子和他一樣不入流的紈絝公子哥們吟詩作對、附庸風雅，順便摸摸歌舞伎美人的小手。

&esp;&esp;那樣的生活，又怎能看得到窮苦人呢？

&esp;&esp;直到祁奉之被問斬，祁氏滿門凋零，祁禛之才算是第一次踏入人間。

&esp;&esp;從京梁到同州，他坐著囚車，忍受著來來往往商販農戶們的閒言碎語。

&esp;&esp;有人說他們是滿腦肥腸的狗官，因貪了餉銀被青天大老爺戴上了枷鎖。還有人說他們是想要造反的佞臣，把大興朝堂攪弄得不得安寧。

&esp;&esp;祁禛之有嘴說不出，只能在心裡吶喊，他的大哥就是為了你們而死的。

&esp;&esp;可是，祁禛之卻無法埋怨這些黎民百姓。

&esp;&esp;從同州再到冠玉，他見了太多流離失所的難民。

&esp;&esp;衣衫襤褸的母親抱著還需餵奶的嬰兒，鬚髮皆白的老者拄著樹杈做拐，不足十歲的孩童已能拉著推車沿街叫賣……

&esp;&esp;太多太多的慘狀，印在了祁禛之的眼中。

&esp;&esp;“丈夫豪傑生於世間，當為民請命。”十多年前在書房中學到的這句話，祁禛之在十多年後終於真切地體會到了。

&esp;&esp;正午時分，他站在長河坊外，看著成群的老幼婦孺擠在施粥的鋪子前，你推我搡。

&esp;&esp;莫金金不在，不知又跑到哪裡去偷雞摸狗了。

&esp;&esp;祁禛之抱著刀轉了一圈，最後繞到北城門口的告示牌下，那裡站了不少人，不知在指指點點些什麼。

&esp;&esp;“別去湊熱了，沒什麼好看的。”這時，杭七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貼著祁禛之的後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