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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祁禛之環視左右，確定四下無人，這才走上前，“你怎麼又跑來了？”
&esp;&esp;這小女賊手一撐，晃盪著兩條腿坐在了牆頭。
&esp;&esp;“我來找你。”她笑著說。
&esp;&esp;“找我做什麼？”祁禛之不解，但他卻擔心這小女賊在牆頭上坐不穩，只得說道，“你先下來，小心摔著了。”
&esp;&esp;小女賊指了指下面：“我下不去，有人在這裡布了機關，我若是跳下去，怕是會被切成八段。”
&esp;&esp;祁禛之順著小女賊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道細細的引線釘在一個不起眼的牆縫中，而剛剛，一向手欠的祁禛之就這麼隨手扯掉了一條引線。
&esp;&esp;完了，祁禛之心想，希望明早不要被王雍拉去亂棍打死。
&esp;&esp;小女賊可不知祁禛之的心思，她好奇道：“前天若不是我發現了這機關，恐怕早就成了這花園裡的一灘肉泥了。這位護院大哥，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機關嗎？”
&esp;&esp;祁禛之認真地想了想，說：“這個機關大概就是千金線，武功高強之人能把千金線藏在袖中，甩手便能瞭解一個人的性命。而這院中的……應該就是千金陣了，一般……只有宮裡頭的人才會布。”
&esp;&esp;“宮裡頭？”小女賊瞬間瞪大了眼睛，“原來這宅子裡住的是宮裡頭的人兒，怪不得這般有錢，能建一座如此氣派的大花園。”
&esp;&esp;祁禛之正想笑她沒見識，京梁裡的哪座宅子不比這座大？可轉念一想，又把話嚥了回去。
&esp;&esp;小女賊接著說：“要是這宅子裡的物件兒都拿去賣錢換糧食就好了，這樣天奎鎮裡的人就不會捱餓了。”
&esp;&esp;祁禛之仰起頭：“捱餓？今年皓都開倉放糧，就為了在這大旱之年讓百姓們都有飯吃，怎麼天奎鎮的人還在捱餓？”
&esp;&esp;小女賊歪了歪頭：“皓都是哪裡？開倉放糧……皓都有很多糧食嗎？”
&esp;&esp;祁禛之笑了一下：“皓都就是大興的糧倉，司農每年都會源源不斷地把從佃農手中徵來的餘糧存入糧倉。若是哪年有了天災，或是起了戰事，皓都就會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esp;&esp;小女賊的眼神有些失望：“可是……天奎隔三差五就要打仗，但卻從沒收到過賑濟，護院大哥，你是不是在騙人？”
&esp;&esp;祁禛之在騙人嗎？他並沒有騙人。他所說的句句屬實，甚至都能在《大興律》中找到。可是開倉放糧並非天子一句話就能辦成的事，底下人吃拿卡要，尸位素餐，將原本該送到各地的賑濟糧倒買倒賣，都是常有的事。
&esp;&esp;“算了，你也不是什麼大官，這事肯定不歸你管。”小女賊倒是善解人意，她笑著說，“不管怎樣，昨天多謝你。”
&esp;&esp;“不必客氣。”祁禛之像模像樣地拱了拱手。
&esp;&esp;小女賊也拱了拱手：“我叫莫金金，你可以叫我阿金。”
&esp;&esp;“白清平，清白的白，清白的清，平平無奇的平。”祁禛之跟著說道。
&esp;&esp;小女賊一笑，翻身躍下牆頭，臨走前，念念不忘地對祁禛之說：“我家住在長河坊的巷子口，若是開倉放糧了，白大哥，你可千萬要去提前告訴我一聲啊！”
&esp;&esp;午夜月光正好，映出了年輕人那滿是愁容的面孔。
&esp;&esp;祁禛之忽而心思一動，他轉頭望向暖閣，緩緩揚起了眉梢。
&esp;&esp;自己幫不到阿金姑娘，或許他可以呢？
&esp;&esp; 你把我當成了什麼人
&esp;&esp;在過去，祁禛之從未關注過窮苦人的生活。並非是他沒良心，而是他看不到。
&esp;&esp;威遠侯府立在京梁桐香坊，那地界離皇城根走路都不需一刻鐘，能看見的除了金宮之內的歌舞昇平外，也只有家家戶戶都會種的梧桐樹。
&esp;&esp;祁禛之生在那裡，長在那裡，自然眼中也只有那裡。
&esp;&esp;他偶爾會去雲桂閣喝酒，去西江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