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茶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可能了吧。
“你要做多久和尚?”
“我不知道。”
“那果然是這輩子不夠?”
“先吃麵吧。”
“你在紫光寺剃度出家?”
“靈隱。”
“蔡老師的安排?”
墨心點頭。
“好。”
墨心不忍看陳婉君一眼,低頭盯著碗裡的面,輕聲道:“我無意前來打擾你的生活。”
“不打擾,你來不來,你都在那裡,你就是一道無形的牆,包裹著我的心,別人進不來,我也出不去。”
墨心仰頭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他唯有讓自己的心靈放空,他才吐的出這句話:
“你出來吧,我們永遠都不可能了。他很好,……比我好。”
陳婉君拿起桌子上的紙巾擦了一下雙眼,收起哽咽,目光盯著墨心,冷靜問道:
“你知道蔡老師是誰嗎?我是說,除了她佛門的身份之外。”
墨心突然睜了眼睛,然後又緩緩閉上。
“你驚訝了,她沒有告訴過你。”
“她是誰?”
“她是我姐姐。”
“……”
“她在那裡修廟,她是為了贖罪。她曾經託夢告訴過我,你的問題,是我當時想得太簡單了。上一次我差點湮滅,也是她救了我。但是她告訴我,她救得了我一次,救不了我第二次。所以她讓你剃度,必定有你必須出家的理由。她那麼做的理由可能會有很多,而我猜,能夠讓你屈服的理由,只能是我的安危。”
陳婉君說到這裡,停下了。她看著眼前這碗麵,想到這些年她的安穩就是他用這日日夜夜青燈古佛的生活換來的。但是這樣的日子,總比親眼目睹愛人死在自己懷裡要好太多太多了。她深深地做了呼吸,彷彿已經做好了決定,繼續說道:
“所以你也不用再說那些無用廢話,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做一樣的事。你既然左右不了自己的心,我也一樣的。”
“……”
“事實上,我現在到是希望你可以不再因我,動情傷身。幾百歲的人了,動不動還像楊過那樣吐個血,你不覺得很搞笑嗎?”
陳婉君這樣說著,一直端坐閉眼面無表情的墨心,突然眉心一皺,他瞬間頃身,又是“噗”的一口。
他面前那碗還沒動過幾筷子的面,瞬間被鮮血噴染。陳婉君立刻起身上前攙扶。可是,墨心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在不斷地動念。他不斷地遏制,不斷地吐血。他此刻聽著陳婉君說著這些話,他想擁抱她,他想親吻她,他從來沒有這麼地想擁有過她。他在天人交戰,他輸了。
他一頭栽倒在她的懷裡。陳婉君根本不夠力氣撐住墨心身體,被他撲倒在地。墨心就這樣暈了過去。陳婉君抱不動他,她就只能一點一點把他拉到臥室,再一點一點把他弄到床上。然後才開始清理他身上和臉上血跡。
要說她現在是什麼感覺呢,說來真是罪過。她現在是享受的。她把他的念珠取下,把他的僧袍脫去。她看見那些隱約可見的舊傷疤,她感覺齊墨又回來了。她撫摸著他的臉,他的身體,好像永遠摸不夠。她把頭輕輕地靠在他的身上,感受著他的體溫。齊墨離開了五年,她就渴望了五年。她對其他男人,從來不會有這樣迫切的身體上的渴望。她不是需要男人,她只是需要他而已……
墨心醒來的時候,他躺在臥室床上。他努力坐起,胸口依然餘痛未消。他發現自己沒穿上衣,他一陣驚慌。他又立刻拉開被子,看了一下。
「總算她還知道分寸。」
他下床走了一圈,發現陳婉君已經不在了。那碗帶血的面也已經不在了。廚房只剩一碗麵。他把面放進微波爐,熱了一下,胡亂填飽肚子之後,又進了書房。
他詳細地看了君安這五年來的經營記錄,他發現陳婉君從頭到尾沒有參與過君安的管理和運營。他又看了他們的其他產業,陳婉君自始至終參與管理的只有江南美術館。
墨心嘆了口氣,他起身從儲藏櫃拿出一本新的畫冊,在扉頁寫下冊名《我在非遺巷子的日子》,然後起筆,開始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