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一生之敵聯姻後

第116章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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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然而這樣的幻夢，終有會無法自洽而最終崩塌的一天。其實在艾爾來聯盟的路上，他就或多或少地預見了這一天的到來，那些讓他去避忌或忽略的事實將以另一種樣貌展現在他面前。而時至此刻，隔了六年後得知吉爾伯特死訊的這一刻——

&esp;&esp;對艾爾而言，是終於有一刀見血，尖利豁開了那厚厚的繭層，剖開了裡面的陳創舊痛。

&esp;&esp;艾爾撐在欄杆邊上一動不動，手指節用力到發白。他垂頭看定著自己身前一小片地面，只覺得胸臆中有股無處紮根的痛苦和悲怒。他如此痛恨那曾經發生過的一切，以致於潛藏內心許久的那股慣有的負罪感沒頂而上，簡直要將他溺斃。

&esp;&esp;在開始隱隱發黑的視野之中，他的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被埋藏多年的記憶的角落裡，那個人的聲音戲謔宛如惡魔低語：

&esp;&esp;“艾爾，我有辦法能讓這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

&esp;&esp;“只需要你……”

&esp;&esp;“成為一個oga。”

&esp;&esp;如果當初他沒有反抗……選擇順從的話。

&esp;&esp;會不會一切都不一樣。

&esp;&esp;

&esp;&esp;“艾爾。”

&esp;&esp;“安斯艾爾。”

&esp;&esp;正當他覺得自己正一點點涸乾的時候，耳畔響起一個聲音。艾爾木楞楞地抬起頭來，卻發現李登殊正站在咫尺近的地方。他緊握著欄杆的手被對方拉過，因為用力久握而生澀冰冷的指節被包裹在掌心。

&esp;&esp;大概是他的樣子太過不妙，以致李登殊看向他時擰緊了眉頭。在思維停滯的那個檔口，艾爾下意識想要去撫平對方緊皺的眉頭，然而在抬手的同時他察覺到了不妥，宛若驚弓之鳥一般彈開手。

&esp;&esp;然而李登殊抬手奪過他的自主權，將艾爾縮回的手重新落回自己眉眼之上。在那指尖所觸及到的足以包容一切涼意的溫熱當中，李登殊神情明顯柔和了許多：“在想什麼？”

&esp;&esp;艾爾在那個瞬間，為自己片刻前的怯懦感到有些可恥。他微微哽了下，而後輕聲道：“我……差點後悔了。”

&esp;&esp;李登殊並沒有作聲，只依然注視著他。艾爾在那個瞬間覺得自己先前那股無處紮根的苦痛突然不再浮游，似乎終於找到了點依傍，讓他從未有地生出了一種能夠與人講述的獲救感。

&esp;&esp;然而那股躁動的傾訴欲最後還是被他剋制下來，只輕聲道：“我剛剛想到了曾經……很多很多事情。”

&esp;&esp;艾爾垂下眼睛：“從六年前開始……或者從更早的時候起，如果我當初沒有那樣選擇的話，或許當下的很多事情都會不一樣。”

&esp;&esp;“艾爾，”李登殊道：“沒有人會知道自己最終會走向何方，選擇可以引申出千萬種可能，但是屬於我們的當下只有這麼一個。即便是有許多缺憾的它，依然有很多值得我們珍惜和守護的人與事物。”

&esp;&esp;艾爾蜷縮起指尖，輕聲道：“你說得對。”

&esp;&esp;江邊的夜風旋起，帶起一點潮潤的冷意。對面中心區的燈火璀璨，光懸馳道上來往的車輛交縱飛馳，映在水面上宛如縱逝的一道道流星。

&esp;&esp;對面的人眼底浮現出笑意，然後便適時放開了艾爾的手。然而在他鬆開手的那瞬間，艾爾卻突然反握住他：“李登殊。”

&esp;&esp;艾爾看著他的眼睛，腦海中卻是記起了他們之間許多的難以言說。就算再多的言語似乎都難以寄託那些心動，就像安斯艾爾和李登殊的名字，即便是並列在婚書之上，也隔著帝國和聯盟間的一道鴻溝。

&esp;&esp;有些人註定，只能止於心動。

&esp;&esp;“或許不久之後我就要離開這裡，”艾爾將他能盡的坦誠和剖白止步於此：“但我……從來沒有後悔過，也將永遠感激一件事。”

&esp;&esp;“我遇見過你。”艾爾輕聲道，而後放開了他的手。

&esp;&esp;語畢後他像是終於鬆了口氣似的，在李登殊複雜的目光中前行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