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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八年八月十三日,宜安葬,不宜結婚。
送葬隊伍浩浩蕩蕩地上了山,目的地是近幾年新修的一片公墓。
王守川、王萬河以及王雪燕的弟弟和其中一個姐姐負責抬轎,轎上是王雪燕的骨灰盒。
王千江緊緊地跟著這臺轎子,生怕弄丟了視線。
身後跟著眾多好友和有過往來的普通朋友,每個人的胸口都掛著一朵白花。
張欣蘭和她的女兒也在隊伍中,替丈夫表示真心的懺悔。
送葬的樂隊一路上用力地奏著哀樂,不曾間斷。
到了公墓之後,王守川還要送上一份額外酬謝,樂隊的任務才算完成。
公墓裡,王雪燕的骨灰盒已經放入了其中,其餘的流程,該走的都走了,客人也是。
王守川毫無形象地席地而坐,正對著墓上王雪燕燦爛卻黑白的笑臉。
他雙眼木然,機械性地重複著往火盆中撒著紙錢的動作,天地銀行的紙錢。
誰也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只曉得王守川此刻一定是心痛萬分。
紙錢在火光中迅速消融,部分化成了鑲著火邊的黑灰,徐徐升上半空,漫無目的地遊蕩。
燒紙的味道並不好聞,王守川似是渾然不覺,一個勁的扔著紙錢,專挑數額大的。
王萬河上了香,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抹了一把通紅的眼眶,也許是被黑煙燻的。
“媽,千江要給你花大錢!千江想要你過得好!”
王千江倔強地瞪著眼,即便淚水充斥著眼眶也不在意,一把一把的紙錢被他扔入了火盆中。
“一次扔少點!你看,火都小了。你再這樣,沒多久就滅了。”
王守川像是在說給王千江,也像是在說給自己。
聽到火有滅的可能,王千江立刻慌了神,把即將一把扔下去的紙錢抓出了幾份,小心翼翼地夠到火蛇的邊緣,輕輕遞進了火盆。
王萬河上完香後,徑直來到了火盆旁,也加入了燒紙錢的行列中。
三人就這樣,燒了將近半小時的時間,這已經是相對很長的時間了。
期間,王雪燕的三個姐姐和一個弟弟也參與其中,火盆周圍幾乎沒了落腳的位置。
忽然,一陣風吹過,似乎帶來了遠方的呢喃,吹小了燃燒正旺的火焰。
片刻後,火停了,恰好燒光了火盆中所有的紙錢。
清風捲起火盆中尚未燃盡的黑灰,輕輕地向在場的幾人颳去,唯有王守川父子三人頭上落下了黑灰。
在紙灰落下之際,其上未燃盡的紅光便褪去,有些溫熱。
王守川從頭頂摸下這些紙灰,晦暗的雙眼掀起了不小的波瀾,久久不語。
這是王雪燕的告別嗎?以上輩子的身份,還是這輩子的身份呢。
或許,兩者皆有。
“走吧,該回去了。”
他的嗓音略顯嘶啞,帶著微弱的顫抖,似是不甘。
逝者已矣,可生者免不了將自己困於過往的彀中。
眾人臨走之際,王雪燕的墓碑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王守川在王雪燕的碑前,還留下了一大捧的茉莉花。
在他的記憶裡,這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花,記得父親之前也多次提及過此事。
由於公墓區的規定,火盆被帶了回去,紙灰則傾倒在了公用的倒灰爐裡。
離去之前,王萬河和王千江眷戀地回望了一眼,都在心裡暗暗打定了主意。
“媽,我會經常來看你。”
盛夏的風,本應伴著難忍的燥熱,此刻卻怪異的清涼。
柳葉在風中沙沙作響,搖擺不停,本來遮蔽著的陰涼之地,灑下了點點斑駁的光影。
是在道別嗎?也許是吧。
眾人回到車上,駕車離去,一個轉彎後,車的背影就尋不見了。
王守川他們原本的家在金岙的一條巷中,巷子名為金二路。
金二路和城中路直接相連,若是在以前,也是個位置極好的住地。
不過,王守川他們的家正處於重建的過程中,重建約莫已經進行了一年半的時間。
因此,王守川一家則住在了這條巷子的盡頭,也就是背靠著的小山的山腳。
這裡是王守川公司的工廠,他們在辦公區的樓上開闢了三個房間。
金秀蓮一間,王守川夫妻一間,王萬河和王千江兄弟倆一間。
工廠裡白布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