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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過日子。這種藥鋪,只要有配方誰都能開,自己根本學不到能耐。
是爹坑我,還是回春堂坑我?鬥雞眼兒記的方子連自己一半都不到,跟他能學什麼呀?竇家等於白白添了一個幹苦力的。
爹把自己送出來,似乎根本不在乎能不能學到真本事。他更在意的是害怕自己嘴沒把門兒的,把家醜張揚出去。可是自己當時咬緊牙關,一個字都沒說呀。
竇家的梅花點舌丹跟一般醫家的配方,基本都一樣不過熊膽、麝香、血竭、蟾酥等等。唯其特別的是他們用的冰片,比別家的冰片顆粒都要大許多。他們進藥的時候還特意從江南選購酒制白梅花。這種藥在華興堂很少見,在這裡卻經常見。
他們的回春再造丸裡用的當然是假虎骨,最好也不過是熊骨,甚至是牛骨。這是他們用的那種蛇十分奇怪,黑褐色,三角斑左右對稱,最奇怪的是三角腦袋,尖尖的嘴向上翹……
鬥雞眼給那位司徒先生拿的就是普通小顆粒冰片,大顆粒冰片都在後面庫房裡。
鬥雞眼老竇表面上沒在乎司徒先生說什麼,第二天一早卻把華龍飛打發到後院蹬藥碾子去。
華龍飛也知道,凡是醫堂都有自己的配製作坊,在製藥作坊裡蹬藥碾子、搗藥罐子是最累的活兒。既要有技巧,又要有力氣。在家裡,他跟華興堂中院的人工師傅學過,不過蹬一陣子太累了就再也不玩兒了。
回春堂的院子雖然小,也有一盤騾子拉的石碾子。
北房的製藥作坊裡,軋藥碾子惠夷槽,搗藥罐子鍘藥刀,一樣不少。還有一扇手轉藥磨。最新奇的是大房子裡還有一臺綠色的電帶中藥粉碎機……
鬥雞眼給了他一大包中藥,一隻鐵製搗藥罐子:“搗藥!”
華龍飛開啟藥包一看,腦袋不禁嗡的一下,全是熟地。生地還有希望搗爛,熟地又艮又肉,最難搗碎成粉。最好用石磨把它磨碎。這一大包要用搗藥罐子搗出來,一個月也完不成。
華龍飛看了一眼鬥雞眼,恨不得一藥錘子砸爛他的腦袋!
站在碾盤的陽光下,華龍飛叮叮噹噹一上午,一兩也沒搗出來。他暗暗地改變了主意,非得像當年揍那教書先生一樣,揍那鬥雞眼一頓不幹了!
人一旦起了是非心,做事自然就懈怠下來了。
太陽剛剛曬得人出汗,他就扔下藥罐藥錘子走出院子從後門走出來。出後門就是鮮魚尾衚衕,正對後門的牆根下躺著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破草帽遮著臉,躺在陽光下。
他身邊鋪著一塊骯髒的紅布,紅布上放著一對鹿角,一隻穿山甲,一隻類似人參的東西。最顯眼的是在他身邊放著一根沾滿泥漿黢黑的棍子,棍子上還掛著寫有“專治疑難雜症”的布招子。
跑江湖賣野藥的十有八九都要拿假人參、掏空的穿山甲做招牌。這種肯包布招子在寬城也極為常見,只是那根挑招子杆子雖然髒兮兮,卻沒見過。露體的地方黑黢黢帶著褐色的木紋,陽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小華子!你怎麼不去搗藥?”鬥雞眼氣勢洶洶找了出來。
華龍飛也沒看他:“累了,幹不動。”
鬥雞眼:“嘿,他媽的,早晨倆窩頭都他孃的餵狗啦?幹活兒去。”
華龍飛:“不去。老子不幹了!”
鬥雞眼:“小兔崽子。你爹可跟咱東家簽了文書,藥鋪各路活兒任意指使。要不聽話,認打認罰。走死逃亡,我們回春堂概不負責。”
華龍飛怒氣陡升:“你奶奶的,本少爺是來學醫生本事的。誰他媽耐煩給你搗熟地!”
那躺在牆根兒的野郎中突然嘟囔道:“學徒三年整,掃地倒尿桶。再造丸、理不通,說來不過野郎中。竇家不過是一群欺世盜名之徒,能教你什麼玩意兒啊?”
這個賣野藥兒的一句話觸到了回春堂的痛處。
要知道回春堂的創始人也是個遊方郎中,也是跑江湖賣野藥的。說穿了不過是個野郎中。
鬥雞眼的眼睛幾乎對得沒了黑眼仁兒:“哪來的江湖野鳥,膽敢在這地方胡說八道,信口雌黃?!趕緊滾開!”
說著奔過去,一腳將那野郎中的穿山甲踢出去兩三米遠,滿地亂滾。
鬥雞眼兀自不休,轉過身來又去抓那郎中。
那郎中拿開破草帽,抓起布招子,迎頭就是一下!
華龍飛並沒看見他如何用力,可是那棍子打在鬥雞眼頭上,一下就給他揍暈了!
他驚異地看著那郎中,鬚髮花白,眼睛不大,卻炯炯發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