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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開口了:“打竹板兒……”
“往下說呀,來一段打竹板邁大步……。哦,你還坐著呢。哈哈哈哈……”
華龍飛也不抬頭:“打竹板兒……,做街邊……”
“加詞兒啦,加詞兒啦……”北京城大柵欄兒閒逛賣單兒的實在太多了。
那個拉京胡的突然開口說話了:“不會說,找個地方學驢叫去!”
嘿,這孫子見面不開口,開口就罵人啊!
華龍飛一怒之下竟然開口了:“打竹板兒,做街邊,旁邊做個王八蔫。王八蔫拉京胡,狼哭鬼叫像夜壺……”
“哈哈哈哈,小傢伙兒靈光。”兩枚銅板扔進了帽子裡。
華龍飛:“打竹板兒響連聲,謝謝各位往裡扔。打竹板兒響連環,謝謝各位賞銅錢。賞下銅錢真行善,子孫後代中狀元!”
“好——”銅錢噼裡啪啦落進帽子裡。
一個搖著蒲扇趿拉著布鞋的老頭說道:“孩子,能編一段同仁堂麼?別說老段子。”
華龍飛:“打竹板兒,坐街旁,旁邊兒就是同仁堂。同仁堂了不起,裡邊的好藥排排比。”
老頭一笑:“哈哈,小子,有兩下子。沉住氣別慌。”
“覆盆子五味子,葫蘆巴菟絲子,人參桔梗和大戟,沙苑益腎補骨脂。”
老頭啪一摔扇子:“好樣兒的!孩子,你幹這行兒瞎了材料啦!”
那個拉京胡的也沒說話,裝起胡琴,收了大茶缸子起身走了。
同仁堂裡又走出來那位掌櫃先生,把十幾個銅板扔給華龍飛:“小子,明天別再來了。耍小聰明是非多。”
華龍飛站起身做了個羅圈兒揖:“各位長輩,這板子還真難學。餓了,不玩兒了。”
華龍飛揣起銅板,穿上馬褂,一路出了街口兒,上了前門大街。那一大一小兩個少年叫花子都蹲坐在高高的前門樓子下面。
華龍飛一樂:“哈哈,你倆知道嗎?哥們兒今天開口兒啦!”
高個兒叫花子:“兄弟,你還美哪?等著捱揍吧。”
華龍飛:“我他媽一個要飯的,沒招誰沒惹誰,憑什麼揍我?”
小個兒叫花子:“你罵了那個拉京胡的了吧?我們路過同仁堂都看見聽見了。黃杆子你也敢罵?”
華龍飛:“什麼黃杆子?不都是街邊兒要飯的麼?”
小個兒叫花子:“哎,你還知道自己姓啥叫啥麼?”
華龍飛:“我叫華三兒,關外寬城來的。咋的了?”
小個兒叫花子:“我叫侯舀子,他叫馬幫子……”
華龍飛:“我沒問你們叫啥,跟我說黃杆子是怎麼回事兒。”
北京的要飯的和東北寬城最大不一樣的是分為高低兩種“黃杆子”和“藍杆子”。
黃杆子都是滿清宗室八旗子弟淪為乞丐者,聚眾為群,這群要飯的首領就叫黃杆子。他們多會些曲藝,類似響丐,以藝行乞。難怪那孫子會拉京胡。藍杆子是京城普通乞丐的頭目。這些人都是貧苦無靠者、鰥寡孤獨廢疾者。
藍杆子往往在黃杆子面前低聲下氣,黃杆子已經要了飯了還沒忘了裝孫子臭擺譜兒。等而下之,黃杆子那一群也自以為尊貴不守規矩。藍杆子乞丐總得躲著、讓著他們。
華龍飛罵道:“他媽的,都他媽的要飯了還裝孫子。你們也是的,肚子都吃不飽還他媽守規矩呀。”
侯舀子一晃胳膊:“可不敢亂說。大櫃手裡有一把老牛鞭,打死人不償命!”
華龍飛立刻眼睛放光:“你說什麼?打死人不用償命?不貪人命官司?這事兒不錯啊。”
高個兒的馬幫子說道:“別瞎琢磨。你就是在京城熬死了也當不上大櫃,他就算死了還有兒子繼任呢。”
華龍飛:“你說什麼?叫花子還能娶老婆生兒子?”
侯舀子:“我聽說我們大櫃倆老婆呢。”
華龍飛:“嘿,要飯的能娶倆老婆?呵呵,拿什麼養活?”
馬幫子:“大櫃大櫃,大櫃裡裝的都是金子銀子,有的是錢。這麼大一座北京城,這麼多小落子吃米的落子頭兒幫子舀子扇子破頭一天能進多少錢?”
華龍飛:“你們傻呀?費勁巴力要來的給他幹什麼?”
馬幫子:“我們都是幫子舀子,上面還有落子頭看著呢。私藏錢糧,揍不死你。”
華龍飛:“你們太笨!揍死人不償命,那就揍死他們,自己當大櫃。呵呵,娶倆老婆,有的是金銀,那得是什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