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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的。
現在蘑菇崴子屯兒的女人,除了唸書的孩子,上年紀的老太太都在東坡樑子薅穀子。太陽沒落就都回去做飯了,怎麼還有人沒到家?
天已經黑了,誰家的女人這麼大的膽子敢一個人跑過榛柴崗子,到這沒膝深的苞米地來?
搞破鞋?找間房子呀。現在可是蚊子漫天,都打臉啊。就是自己也是在卡巴襠溝採了幾把野薄荷,再把渾身拍遍才免遭蚊子叮咬的。
不過一會兒野薄荷味兒一旦散了,蚊子還得撲上來!
那個人影越來越近,咳嗽一聲竟然進了苞米地!
華子緊走兩步,走到那裡地頭。地壟溝兒瀰漫著青煙,是燃燒艾蒿冒出來的。嘿嘿,狗男女更有法子。在壟溝兒裡攏火,那苞米苗子受得了麼?
華子剛要邁步闖過去,一想還是止住了。
又不是自己老婆,犯得著去討人嫌麼?
“你怎麼才來?我都等餓了!”是米永剛的聲音。
“我不得回家做飯?然後說是到東崗子串門子才出來的。”這聲音不熟悉。
接下去,黑影站了起來在苞米苗上露出上半身。
下面的聲音可想而知……
那女人是誰?一年以來,蘑菇崴子屯兒的娘們兒他幾乎都認識。不熟悉的都是不經常到生產隊幹活兒。
華子緊走兩步,逃出那片青煙,回屯裡了。
第二天上工,華子就跟米永剛說,寧肯去大田鏟苞米也不多賺那二分兒去薅穀子。
薅穀子的累和所有的活兒的累法不一樣,實在受不了啊。
米永剛很驚奇:“傻小子,我讓你去查邊,誰讓你去薅穀子了?”
華子:“婦女們都幹活兒,我一個大小夥子不幹活兒,那像話麼?”
米永剛哈哈大笑:“哈哈哈,到底是個孩子啊。薅穀子別說你那麼大個子,就我這個頭兒也受不了。我讓你過去就是讓那些老孃們渾和,願意幹活兒。這大熱天兒,不給她們點兒樂呵,能出活兒麼?”
“大爺,你這是拿我當誘餌,色情刺激。”
米永剛:“無論男女,哪有不好色的?蘑菇崴子屯兒的娘們兒更邪乎!我那邊男社員有掉頭兒泡病號的。米雪晴那幫大姑娘也有不上工的。就你們那幫二線婦女一個掉頭兒的沒有,這不是你的功勞麼?”
華子:“那換別人不也行麼?我的腰差點沒折了。”
米永剛:“就說我說的,你就管查邊。不用幹活兒!”
“那我……,那我還是幹吧。”
米永剛:“哪天我這個隊長要是撂挑子了,你就是個好隊長!”
“我才不操著心呢。都鬧死了。”
連著薅了三天穀子,華子也開始拿著扒鋤子順著壟溝爬了。
李清華:“華子,現在給你個娘們兒你要不要。”
華子:“你就是給我個天仙我也顧不上了。你說一樣的幹活兒,你們回家還能做飯餵豬伺候孩子。我回去都不敢躺下,躺下就起不來,睡著了。”
田淑雲:“隊長不是讓你查邊麼,誰讓你幹活兒了?”
華子:“薅吧,薅一壟少一壟。”
田淑雲:“兄弟,你這樣的放到哪都是好社員。將來得娶個啥樣媳婦兒?”
華子:“先吃飽肚子吧。要不然有了媳婦兒也得餓跑了,不餓跑了也得腦門子一片穀子地?”
李清華:“你說啥?穀子地?”
田淑雲:“你傻呀?綠唄。”
哈哈哈哈……
叮鈴鈴鈴,一陣車鈴響,柳青青來到地頭走進地裡。
華子回過頭:“大妞姐,你咋來了?出現啥患者了?”
柳青青沒拿往診包卻蹲身接過華子的扒鋤子:“啥患者我也治不了。白書記說讓我來跟你換工。”
華子:“換工?你來薅穀子?我去合作醫療?我不去。”
柳青青:“就一兩天。白書記說那些人的病非你去不成。”
華子:“都啥病人吶?中暑、痢疾?”
“都不是。你去看看吧。”
華子:“行。我去看看。”
柳青青:“這茵陳怎麼扔啦?”
“不要了,過性了。”華子說著爬起來,起身往地頭抓腳踏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