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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你了。”
腦海中的畫面,最後定格在了周雲將過家家的綠葉遞給我的那一刻。
甚至周雲咀嚼野草的聲音,都是無比清晰的縈繞在耳邊。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腦海裡會回溯這種畫面,或許人在身處黑暗中時,大腦的記憶就會變得活躍起來吧。
這次禁閉跟之前幾次一樣,關了幾個小時後,最後以我向母親道歉,寫保證書不會再犯作為結束。
對於我來說,只要不捱打,一切都是美好的。
更讓人欣喜的是,燒完那個紙飛機後,我真的沒有再在半夜兩點鐘醒來。
就像是身體關掉了那詭異的鬧鐘般,一切重新走上了正軌。
我恢復到了以往正常的作息睡眠。
氣色也很快好了起來,眼底又重新煥發出光亮。
我以為我內心已經逐漸接受了周雲死亡的事實以及原因,我以為我已經做好和平結束這個過去式的心理準備,能夠翻篇朝前看。
結果沒想到,是我想得太天真。
一週後的某天。
我像以前那樣放學回家,路過坡路時,無意間看見了路邊的野草。
倏地,我停下了腳步。
我盯著那叢在風中搖曳的野草,腦海不受控制的浮現出周雲捧著綠葉,裡面盛著幾根雜草,欣喜遞到我眼前的畫面。
“言姐姐,吃一口吧。”
她天真的笑容,此刻看來卻讓我感到毛骨悚然。
她當時說,她一直都這麼吃。
一直?
一個正常的孩子,怎麼會把野草當零食?
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周雲腦子有點問題。
但是……
我目光情不自禁落在那叢野草上,心頭湧起一陣古怪的衝動。
周雲一直想讓我嘗試野草的滋味,但我從來沒試過。
如果……如果它真的能吃,周雲在天上若是看見了,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能吃的,言姐姐,云云一直……都是這麼吃的。”
周雲的話,此刻就像魔咒一般,一遍遍在我腦海中迴響。
我鬼使神差地蹲下身,猶豫幾秒後,伸手摘下一根細長的野草。
它的葉片狹長,邊緣光滑,我用指尖摩擦了一下,有些粗糙的質感。
我遲疑地將它湊近鼻尖。
一股淡淡的青草味混雜著泥土的腥氣,頃刻間鑽進鼻腔。
真的能吃嗎?
說實話,那一刻我仍然是懷疑的。
我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將野草放進了嘴裡。
葉片咬破瞬間。
一股苦澀的味道頃刻間在口腔蔓延開來。
就像是某種不知名的草藥,帶著一絲令人作嘔的土腥味。
我忍著反胃的衝動努力咀嚼著,試圖從中分辨出其他味道。
但除了苦澀之外,還夾雜著一絲酸味,像沒熟透的果子,酸得讓人牙根發軟。
我眉間皺成一團,艱難的嚥了下去。
舌苔上殘留著一絲澀味,久久不散。
不算好吃,甚至可以說是難吃。
但這感覺……很特別。
說不上來為什麼,可能我就是想這麼做。
我伸手又拔下一整根。
這次我選擇的野草比剛才那根更粗壯,顏色也更深,葉片上甚至還沾著些許泥土。
我想象著當初周雲的樣子,皺著眉頭掐掉根部,然後將整根草塞進了嘴裡。
這次的味道更加濃烈。
濃烈到我頭皮都有些發麻。
苦澀和酸味也更加突出,還帶著一絲難以形容的腥味,就像……血的味道。
我胃裡一陣翻湧,差點吐出來。
但奇怪的是,我並沒有因此而停下。
接下來的幾天,我像是著了魔似的,每天放學回家,都會在坡路上停留,摘幾根野草吃。
我知道這很奇怪,甚至有點噁心。
但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的手。
我的身體,我的本能,似乎都在瘋狂地催促我這樣做。
理智在本能面前,不堪一擊。
很快,我開始擴大範圍,不再拘泥於坡路。
我開始嘗試不同種類的野草,細長的,寬大的,深綠的,淺綠的……就像是一個偏執的神農,在探索一個又一個未知領域。
我竟然發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