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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關上臥室門,朝我走來,接著抽出一張凳子,在我書桌前坐下。
我也看著父親,臉上儘量裝出不屑的神情,手指在桌底攪動著,用倔強的眼神拼命掩飾著此刻的慌張。
我不知道他在聽到母親的話後,要對我說些什麼。
父親看著我,眼神在我臉上掃量一圈,最終緩緩開口。
“痛不痛?”
我愣了一下,“什麼痛不痛?”
父親吸了口氣,靠近了些,“我是問,你媽打你,打得痛不痛。”
剎那間。
我感覺我強行偽裝出來的堅強被父親這一句話給擊得粉碎。
心口裂了條縫,巨大的委屈與酸楚瘋狂湧出,從眼眶溢位。
“……很痛。”兩個字,卻耗盡了我所有的力氣。
我連說話都在顫抖哽咽。
這麼多年了,沒有一個人問過我痛不痛。
母親在打完恢復理智後,也不會來安慰我,只會冷暴力到最後不了了之。
外界的人更不知道母親在家裡經常打人,常常在我面前誇讚母親成功的教育。
我聽著他們的誇讚,只能尷尬一笑。
心裡的傷口無人能理解,我只能獨自舔舐,直到它自己癒合。
“既然很痛,為什麼要惹她生氣呢?”父親幽幽開口,“你媽媽也是為了你好,你不要跟她計較,你說的那些話,傷到她的心了。”
我傷到她的心了?
我淚水戛然而止,隨之而來的莫名的憤怒,“但是是她先傷害了我。”
“那也是因為你惹她不高興了嘛,她不是讓你別跟週二娃接觸嘛?你今後別接觸就行了。”父親說著,又深深嘆了口氣。
我沉默了。
所以父親這次來,還是想告訴我,這是我的問題。
“去跟母親道個歉吧,這個事兒就過去了。”父親緩緩說著。
“我已經道過歉了,你也聽到的。”我有些執拗,同時內心也很抗拒。
我始終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到頭來,一切責任的源頭都落到了我的頭上。
明明李老師說的是假話,是母親不加求證就將鞭子落在我身上,這一切對我來說本就是欲加之罪。
我因為一個謊言受到無妄之災,到頭來卻要為這場災難承擔所有。
我明明是受害者,最後卻成為了加害者,如今還要被按頭認錯,認下所有罪名。
多麼可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