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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雖然有些髒可依舊不影響臉上童真的笑容,而後忽然將小女孩頸間掛著的東西扯下。
“你幹嘛,那是我娘才去廟裡給我求的。”女孩伸手就去搶,小男孩故意將手中的平安符舉到頭頂。
“不給不給,不給你。”
小女孩搶累了,雙手撐著膝蓋喘氣,小男孩慢慢蹲下,蹲在石頭上看著小女孩可愛的模樣。
“小丫頭,等你以後長大了,我遇見你的時候再把這個還給你好不好?”
女孩慢慢抬起眼,“你說的是真的?真的會還給我?”
“那當然,到那時候你就嫁給我了啊,我的就是你的。”
怎的忽然想起來,幼時家族未曾沒落的時候,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將平安符還給他,手捂著胸口的平安符,出了宮門的紅柳踉踉蹌蹌的往前走著,望向前方,彷彿透過這一切就能看到那個在月老廟樹下等著她的男子。
本以為逆生之毒會發作,一陣疼痛之後並沒有那次的經脈糾纏,耳邊夜傾玄的聲音越來越清晰,腦中瞬間清明起來,酒,那杯酒有問題,“紅柳,紅柳有危險。”
“你說什麼?”夜傾玄沒有聽清蘇清是的話。
周圍人群到處都在圍著夜明嵐轉,也沒有人刻意來看向他二人。
蘇清是拽住夜傾玄的衣領,對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快點兒離開……”
夜明嵐要對你不利,終究沒將這句話說出來,她還是說不出對他不利的話,許是曾經的藍明…太好了。
也不管夜傾玄的表現,起身就向大殿外跑去,夜傾玄緩緩起身,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周圍的景物極速倒退,蘇清是在路上狂奔著,紅柳,你可千萬不要出什麼事啊,紅柳端著酒時的表情就不對,她剛剛應該注意到的。
常波,常波……你說你認出了我,又怎知我未曾認出你啊,我比你認出來要早很久很久,我清白不保的時候,每一次接客的時候,想死,想找我娘,之所以如此苟且活著,都是因為每次從樓上都能看到你在街頭橫行霸道的模樣,就想到那個要娶我的男孩,我不捨得跳下去,想就這麼看著你,就這般,就好。
我已然不是那時的世家小姐,已經淪為這世上無法直視的一灘爛泥,又怎能去汙穢了你的眼,那次我看到你在臺下了,一直想著跳舞給你看,可那時你一直盯著我,忽然間害怕你想起來我是那時的小女孩,我寧願你噁心我現在的這幅模樣,也不想你發現那時乾淨無比的女孩如今變成了青樓妓子。
你說你要娶我的時候,你說你不會娶妻,只有我一位妾的時候,你親自給我帶上平安符的時候,我想牽你的手啊,想嫁給你啊,但是我不是那時乾淨的自己了啊,是無法與你相配的自己,你那麼好,應該會有一個很好的女孩子,而不是一個娼妓。
你讓我在青樓裡活了下來,就像是光,我又怎能去玷汙。
紅柳嘴角溢位一絲血跡,依舊向前走著,腹中絞痛早就讓她滿頭大汗,可她想去月老廟,想見那男人一面,想告訴他,我都記起來了,倘若你真願意娶,我不要名分做你的丫鬟也要一輩子跟著你。
眼前閃過一片白芒,耳邊響起一陣空鳴,紅柳直直倒在地上,手伸向月老廟的方向。
“紅柳。”
看著遠處緩緩倒下的女子,蘇清是在宮門前大喊一聲,早該想到的,早該想到今天不會這麼風平浪靜的。
蘇清是半摟著她,看著嘴角的血跡,瞬間失神,“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