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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薛綏第一次這麼近地看謝皇后。
鳳儀玉立,端雅雍容。
相傳她為人怯懦,這才會被蕭貴妃騎在脖子上,以皇后之尊讓貴妃生生壓了一頭,連帶著東宮太子都受其連累。
但在這座皇城裡面,哪有真正怯懦無能的人,活得下來呢?
薛綏收回目光,坐在薛月沉身側低頭不語,卻察覺頭頂忽然傳來一束冷漠的光芒。
是李肇。
李肇對她惡意很大。
臨走都要剜一眼,是在想怎麼殺她嗎?
“諸位……”
謝皇后看時辰到了,不再等蕭貴妃,微笑著舉杯開場。
“天下初定,四海昇平,實乃我大梁之幸。值此春日,萬物昭蘇,這滿園春色,恰似我朝盛景。今日邀諸位前來,陪本宮共賞芳華,慶良辰美景,祝我大梁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眾女眷齊齊舉杯。
“祝我大梁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謝皇后溫和地看著她們,按了按掌心,示意大家坐下說話。
“召你們來,也是為了聚在一起說說話,看看花兒。不必拘禮,儘可以開懷暢飲,共賀春宴之樂。”
“謝娘娘。”又是一陣齊齊應聲,行禮。
待再次坐下,氣氛便鬆緩起來,自有隨侍上前佈菜。
宴到中途,便有人提及這次的主題——鬥花。
今日各家都帶了花來,放在席面旁邊,供人觀賞點評。
比的是花,比的也是文采風流,看誰能把話說得跟“花兒”一樣。
吃著東西賞著花,本是美事,可多了勾心鬥角便是麻煩。
桌案上美酒佳餚,入喉卻略略有些澀味,薛綏眉頭一皺,手扶在桌案上,覺得殿內的人聲莫名變得有些悠遠,喉頭也微微發熱。
“怎麼了?”薛月沉斜睨她一眼,小聲詢問。
薛綏低眉一笑:“無事。”
薛月沉關心地打量她片刻,“妹妹有些心不在焉?臉色也差。”
薛綏手心落在小腹,皺起眉頭,苦笑一聲。
“大概是我這鄉野肚皮,享不了宮廷玉福。我有些腹痛,想去方便一下……”
薛月沉點頭:“去吧。”
宴上的人都在品花吃酒,沒有人特地關注她們。
薛綏領著小昭和如意出來,便往為賓客準備的小閣而去。
明明剛剛入春,天上掛著一輪暖陽,氣候並不躁熱,可她沒走幾步,就感覺脊背直冒細汗,額頭也莫名溼乎乎的。
她心下有數,問小昭和如意。
“你們熱嗎?”
如意搖了搖頭。
小昭瞧著她的臉色,一下驚覺過來。
“莫不是飲食裡有鬼?”
敢在這種宴會上動手腳的人,膽子可真是不小。
薛綏輕輕一笑:“是情絲引……”
“太卑鄙了!”
小昭咬牙切齒地低罵一聲,見薛綏面色平靜,這才略略放心。
“難怪姑娘事先找來五姑娘和大郎君。”
薛綏沒有看她,也沒有回答,越走越快。
小昭不放心她,“姑娘仔細腳下,走慢些……”
薛綏道:“再慢,就讓平樂得意了。”
聲音未落,就瞧見臨臺水榭的花徑當中,有一個熟悉的人影。他頎長的身軀高出花架許多,快步穿過一排排擺放整齊的鮮花,看似穩重卻又處處透著急切。
“太子殿下?”小昭訝異。
“他好似……不太對勁?”如意也道。
薛綏也看到了。
在經過橋欄上的一座白玉獅子石像的時候,李肇還伸手按住玉獅的頭,用力的時候,能看到手肘有一絲略微的顫抖。
“怪不得!”
怪不得平樂會對盧僖說,過了今日,她的祖父就不會再逼她嫁去東宮……
顯然,平樂特地為李肇準備了一個大禮……
隨便找一個上不得檯面的姑娘,與李肇共赴雲雨,然後藉著春日花宴這樣隆重的場面,引眾人來看,讓謝皇后和太子下不來臺,丟完人以後,那盧克符十分好面子,自然不會再逼孫女嫁東宮……
只是她沒料到,看笑話看到最後……
她就是平樂為李肇準備的大禮,那個“上不得檯面的姑娘”。
好個一箭雙鵰。
薛綏眼看李肇強撐離席,往西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