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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怕太醫院有人拱火,把他扯出來。
因為那昏睡藥,是他自行研發的“奇方”,當初為了吹噓,和同僚說起過,並非旁人不知情的事。至於“情絲引”,是他託了中人,從舊陵沼的鬼市上買回來的。
二十兩黃金只得那一瓶,很是珍貴。
他也沒料到平樂下手會那樣狠,一瓶藥全下在李肇和薛綏的酒水裡……
所以那兩人解了毒,他和平樂都懷疑他們之間已有苟且。
平樂氣得近乎要瘋了。
又別無他法。
胡太醫能做到太醫院院判,不僅只會溜鬚拍馬,而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又知曉她的很多事情,她只能倚仗他,輕易不能翻臉。
平樂虛弱地朝紅杏勾了勾手指。
“你明兒一早,就去找皇兄前來。說我有要事相商。那個薛六,不乾不淨的女子,娶不得……”
紅杏領命。
次日一大早就去了端王府。
回來時,卻是期期艾艾,說得結巴緊張。
“殿下有要緊事務出京去了,不在府上,也不知幾時回來。端王妃送來一些滋補藥材,叮囑殿下好生休養,說待端王回府,便一同來探望……”
平樂公主怒火中燒,卻又無處發洩,只能將臉埋在枕頭裡,肩膀不住地顫抖。
“駙馬,宣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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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
東宮的探子在薛府的屋瓦上翻來覆去。
“去稟報殿下,梨香院的燈火,三更未滅。”
第二天夜裡。
探子在房頂累得腰痠背疼。
“去稟報殿下,梨香院的燈火,三更未滅。”
第三天夜裡。
一個探子問另一個探子。
“殿下到底要我們看什麼異常?我們盯這麼久了,也沒見薛六姑娘有什麼古怪啊?”
探子搖頭,“太子寢殿的燈火,近來,也是三更未滅。”
兩個探子都搖頭無解。
若說是因為薛六姑娘受傷而關心吧,每次提到薛六姑娘,太子殿下都咬牙切齒,好像有殺父之仇,恨不得一殺了之。
說太子不關心吧,非得十二個時辰盯著薛府的動向,一舉一動都要稟報,尤其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的性命。說難聽點,對親孃都沒有這樣的盡心。
此刻的東宮,夜色濃郁。
來福公公掌著燈走進內殿,看著熬夜寫字的太子爺,內心藏著同樣的困惑。
“殿下,夜深了,該歇息了。”
李肇披著一件玄色錦緞長袍,上頭繡著的暗紋蛟龍在燈火下仿若蟄伏待起,冷峻的面容,看上去平靜如水,卻也捉摸不定。
“殿下……”
來福很心疼,欲言又止。
李肇看他一眼,繼續捉筆而書。
“孤再寫一會。”
來福探頭看一眼。
紙上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
無數人的名字。
這怪習慣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
自從那天去了春日花宴,殿下就變得很是古怪。
時而神思恍惚,時而咬牙切齒,來福和關涯私下裡還議論過,是不是殿下被花妖攝了魂,要不要找個道士來驅驅邪。
結果在太子面前委婉一提,李肇便冷冷問他。
“靈虛道人?”
來福嚇得趕忙給自己一巴掌,再不敢多嘴。
太子依舊行為異常,尤其是他的寢殿內室,如今連來福這個貼身隨侍都不能隨便進出,入必稟報。
然後一日三次喝著張懷誠那些“寧神助眠、調理氣血”的湯藥,仍是難以安睡,燥熱性急……
這讓來福不禁犯嘀咕。
太子莫不是……思春?
不然為何寫那“花畔風狂春思亂,湯藥無濟性狷狂”給薛六姑娘?
就是不知道那六姑娘,懂是沒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