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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兒子趙鴻模樣清俊,又有才氣,可那會兒薛八姑娘眼界高,看不上趙家的門第,如今“普濟寺私會”,還鬧出無名屍案,滿城風言風語,再去問人家,人家能樂意嗎?
趙博士一面不想得罪人,一面又不肯與薛家結親,正值為難,便有清風坊的一個官媒上門,提了靖遠侯府的顧三姑娘。
顧三姑娘是靖遠侯的小女兒,剛到及笄的年紀。
趙家正愁著沒合適的親事,託人一打聽,都說那顧三姑娘原本是有一樁婚約的,因靖遠侯府出事,被男方家退了婚。
這陣子,顧三姑娘都在普濟寺陪著親孃齋戒,性子文靜,知書達理,和她那個胞兄完全不同。
且靖遠侯府的門楣,比尚書府還高。
要不是顧介出事,他們家未必娶得上侯府千金。
趙博士問兒子意思。
趙鴻只道:“一切都聽父親的。”
趙博士捋著鬍鬚,說道:“顧介雖涉金部司貪腐案,可陛下並沒有追究靖遠侯。且當年老侯爺立下赫赫戰功,靖遠侯也是鐵骨錚錚的大丈夫。這次的事情,他辦得就很是端正。為父倒有幾分佩服他。眼下京城裡的人,都躲著他們家,我們這時和顧家結親,說不定是樁好事。”
趙鴻點點頭。
“父親說得是。金部司案,靖遠侯只是受牽連,他家姑娘更是無辜。與其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這個時候結親,也算是大義之舉,讀書人風骨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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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府一片愁雲慘霧。
第二天,去趙家打聽訊息的人回來了,說趙鴻已經和靖遠侯府有了口頭約定,雙方都有結親的意願,婉拒了薛八姑娘。
話說得再漂亮,也掩蓋不住一個事實。
趙家嫌棄薛八姑娘名聲不好,不願結親。
為了避開她,幾乎是臨夜與顧家結成了姻親……
臉打得啪啪作響,薛月滿羞憤得成日以淚洗面,薛月娥去她屋裡想要安慰,可說來說去,也沒處說理。
最後也只剩下唾罵。
“都是薛六那個掃把星,害我們沒好日子過!”
“靈虛沒有說錯,薛六就是七煞災星。”
好在,薛六就要嫁出去了。
端王生辰近了,薛月沉已捎信回來兩次,詢問府裡準備的情況。
薛府八姑娘受挫,不影響錢氏歡歡喜喜準備薛綏的嫁儀。
梨香院裡。
薛綏正逗著靈羽玩。
錦書過來,說春夫人從普濟寺回靖遠候府了,是為女兒的婚事。
她託人捎給薛綏一個盤金繡的枕套,說是侯府顧姑娘親手做的,給她添嫁妝。
薛綏看著那精巧的並蒂蓮枕套,金線和絲線質地緊密、形態華麗,不由微微勾唇。
“顧姑娘手好巧,願她得一如意郎君,如此也當是給春姨的慰藉了。”
兒子不好,要是女兒的婚事也受阻,她真怕春姨活不下去。
在普濟寺,她與春夫人日日做伴,也得幸見過那位顧三姑娘。她性情溫和,心地純善,很像春姨。
如今春姨回府操持女兒婚事,分一分心,是好事。
那趙公子清流名士,將來不一定位及人臣,大富大貴,但人品貴重的人,自有神靈庇佑。
既然薛月滿瞧不上,就慢慢看別人幸福吧。
錦書看著薛綏,將食物攤在掌心,溫柔地讓靈羽來啄。
“以前只道姑娘靈慧,不料如此大度寬宏。”
薛綏笑了笑,“冤有頭債有主,不用遷怒於人。”
她厭惡的只是顧介,在她身上烙下疤痕的人也只是顧介,不是春姨,更不是他的妹妹顧若依。
她是回來復仇的。
不是讓仇恨膨脹,無可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