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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眼,再裝沒見著不合適。
薛綏略略頷首,“殿下。”
李桓勒住韁繩,一襲玄色錦袍在風中輕擺,劍眉之下,俊朗的面容沾染著一抹難言的疲憊,顯然剛經過長途跋涉。
看著薛綏,他眉頭有片刻的擰起。
“薛六姑娘從何處來?”
又不是多熟,簡單行禮問好,就該各走各路。
薛綏沒料到李桓會突然詢問,心中微微一凜。
於是低頭恭敬道:“近日家宅不寧,母親一病不起,薛六去普濟寺齋戒了三日,為母親祈福,聊表孝心。”
李桓看過來,目光在她臉上停留。
“普濟寺淨空師父可好?”
毫無疑問,李桓是個人精。
即使薛月沉瞞著他,特地找回薛六的原因,他想必也對自己的王妃瞭如指掌,只是不戳破而已,但對薛綏,他有著明顯的不信任,這一詢問,若是尋常人,說不定就要露出馬腳。
薛綏道:“不瞞殿下,恰是有機緣見了淨空大師一面,可惜大師即將遠遊,要去紫霄觀為多年前無辜枉死的靈虛道長作法事,沒有機會討教更多……”
假靈虛冒了真靈虛的身份行騙,害了薛綏不說,真靈虛至今被他胡亂掩埋在深山老林的荒草叢裡,早已尋不見屍骨。淨空等人只能去尋幾件舊物,做法師和衣冠冢……
李桓當日親審靈虛,知道這些事情……
也知道薛綏是整件事的受害者。
他道:“薛六姑娘有孝心。”
薛綏望著他,仿若怔愕,隨即羞澀笑開。
“謝王爺誇獎。”
她聲音很低,低得幾乎難以入耳。
李桓笑了一笑,微微點頭,轉身打馬離去。
這裡人來人往,不方便多說什麼,他縱有什麼想問的也不合適,而薛綏看著那數十人的隊伍緩緩離去,在微風間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舊陵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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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裡,薛綏先去壽安院向老太太請安。
還未進屋就在院裡聽到薛月滿悲痛欲絕的哭聲……
好好的親事,雞飛蛋打,八姑娘始料未及,早已亂了方寸。
老太太沉著一張臉,對著哭成淚人的孫女,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這兩日,她氣得頭髮又白了一茬。
薛月滿尤不自重,在那裡哭哭啼啼地說:
“請老太太容我出府,我要去找他問個究竟……”
郭照軒親口應下,此生非她不娶,便有家中長輩阻擋,他也會想方設法替她周全,承諾的事情,不能說變就變吧。
老太太垮下臉來。
“你要不想做妾,便趁早斷了那心思。鄭國公放話了,你再想入郭家的門楣,除非為妾。”
薛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鄭國公府都說了,薛家姑娘不檢點,不堪為妻,他們又怎會厚著臉皮往上湊?
“你好好消停在府裡待著,等過些日子,事情平息下來,再託人替你尋一個良人……”
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麼良人?
薛月滿心下清楚,無非是找一個家世低微,想要攀附薛家的男人隨便打發了事。
到那時候,且不說小姐妹們笑話她,婆家也說不定會輕賤她……
“祖母……”薛月滿跪行上前,拖著老太太的衣袖。
“若不能嫁入國公府,孫女便活不成了,眼下無非兩條路,要麼嫁去鄭國公府,要麼……只能一頭撞死,全了薛家的顏面。”
老太太猛地抽出袖子,不耐煩。
“那你便去撞死好了。死了倒也乾淨!省得我心煩……”
她聲音未落,便看到錦書在門口,福了福身。
“老太太,六姑娘回來了,在外頭候著,等著給您請安呢。”
崔老太太當即換了笑臉,盛怒的陰霾彷彿也瞬間散開。
“那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快些讓六丫頭進來?”
薛綏笑意盈盈的進來,讓小昭和如意將在普濟寺求來的一尊檀香木製成的佛像奉給崔老太太。
“孫女特地請淨宏法師開的光,說是保家宅平安,祖母康健。”
如意笑著介面:“老太太,這佛像來得可不容易,六姑娘每天大早起身,足足聽了三天淨宏法師的法課,沒事便去找法師請教講經,法師說我們六姑娘有慧根,這才給了這一尊佛像。”
老太太很是高興。
讓她們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