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是罪孽嗎?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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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見到了乾淨清澈的星空,見到了被天災翻犁過的土地;我見過在荒野上忙碌的馳道施工隊,見過千里奔波的天災信使。
我路過荒無人煙的戈壁,路過凍結無聲的冰河,也路過安靜祥和、生機勃勃的村莊——在除夕的晚工,那裡的人們熱情邀請我留下來做客,喝一杯他們自釀的米酒。
其實我早就受夠了在浮躁的故事裡編織討好觀眾的橋段,賺來或多或少的票房,騙來幾聲大笑或者幾滴眼淚,之後便再也不會被人提起。
作品不應該是閱後即棄的一次性消費品,而應該有留存的價值、承載的重量。
比起在虛構的故事裡儘可能地捏造“真實”的人物,那何不直接去記錄活在這片大地上的人們最本真的樣子?
就像現在,攝像機記錄的每一幀畫面,都是有意義的。】
路上,少年聊著他這一路上的見聞,感慨著城市外生活的不易。
他說他想呼籲更多的人們看到這些地方,改變這裡。
她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過了一天一夜,她將這個年輕卻已經走到生命盡頭的導演送到了鎮子外。
兩人就此分別,走向各自的旅途。
她看到一座大山中的村子,來換了幾樣物件,聽老族長講述了先祖的故事。
【有什麼辦法,能讓眼前的這座大山消失?
聚落裡的人世世代代都在這裡,向大山討生活。
野果生澀有毒,野獸狡猾兇猛,稍不留神就會喪了性命,但除此之外,沒有食物可以果腹。
雨水洗刷過巖縫土壑,匯到山腳時已經變成黃漿,但除此之外,沒有水源能夠止渴。
他將一塊石頭磨得鋒利,又撅斷藤葛,將石頭綁在細長的樹幹上。
現在他有了一把鋤頭。
他在山腳找到一小塊相對溼潤平坦的地方,用鋤頭挖出壟溝,把收集篩選過的種子撒下去。
現在他有了一塊地。
可是單靠一塊地養活不了所有人,但眼前的山…….
山高萬仞,上接流雲,橫遷百里,目不能及,迴環陡峭,何其險峻!
風吹不進來,人走不出去,眼前的大山斷絕了更多的生機。
那就先用手裡的鋤頭,把大山挖開。
打那以後,他勞作和歇息都在這山腳下,一鋤頭一箕畚,醒了挖山累了睡。
半年的光陰,大山身上只多了幾道淺淺的傷痕。但旁觀的族人放下了手裡的野果和黃漿。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挖山的隊伍,於是有了越來越多的鋤頭,有了越來越多的田地。
叩石墾壤,迴圈往復,叮噹作響,日夜不絕。
有人問:你,挖了多久?
他回答道:三年?五年?記不清了...
那人又問:你,打算挖多久?
挖山人說道:挖到挖不動為止。
那個人有些惱怒:何其愚蠢!你的鋤頭再鋒利,拿堅硬厚重的岩層又有什麼辦法呢?你的箕畚再寬大,拿億萬方的土石又有什麼辦法呢?
就算耗盡你的生命,難道還真能挖空這座大山?
挖山人滿不在乎的回答:那又有什麼關係?
我挖不動了,還有我的族人,還有我的子女;我的族人和子女挖不動了,還有他們的子女。
這座大山不會再改變,但對付它的人永遠在增多,無窮盡也。
更何況也不需要把山挖空,只是多挖一天,我們就能多開墾一塊田地,多養活一個孩子。
那人問:你,不打算停下來?
挖山人搖搖頭:停下來等於向它妥協。
那人不理解了,他說:人,又為何非要和這山為敵呢?
挖山人又搖了搖頭:它又為何非要橫在這裡呢?!是這天地先與人作對。莫要再勸,從何處來回何處去罷。我要繼續幹活了。
在村民們看不見的地方,那人生氣的自語著:
何其不講理!何其聒噪!你們已經在我的尾巴上叮叮噹噹了五年三個月又七天……罷了罷了,你們不停,那我走吧……
大山是突然間消失的。
沒有什麼響動,沒有什麼異狀,勞累了一天,他枕著箕畚睡去,一夜好夢。
次日清晨,眼前只剩下零落的土石,和前所未有的開闊土地,他不禁懷疑大山是否真的存在過。
族人說,他的勤勉和赤誠感動了神明,神明替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