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這是罪孽嗎?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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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犧牲數以十萬計生命的戰爭告一段落,她將視線從維多利亞收回,行走於大地之上。
早些年,在那個塔露拉被科西切法術“祝福”的時候,他告訴塔露拉,如果她對自己的路有一點疑惑或是質疑,那她就將成為她。
其實自己也有類似的事情。
封印中的東西無時無刻都在試圖腐化她,它或是低語,或是輸送次級的深淵汙染。
當然,她不會被這些東西突破了防禦。
帝國的“防火牆”和龍神的神力祝福保護著她,這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突破這雙重保護,除非是足以讓神明隕落的高濃度的巨量深淵。
可即使是這樣,她也會詢問自己。
這樣對嗎?
若是能看到最真實的星空,你會發現,星海之中有一顆最明亮,一眼望去就會有聲音告訴你,那裡與眾不同的星辰。
那是戰場,是遠古時期,龍神所帶領的大軍與帝國艦隊犧牲自己,聯手打造的封印。
那裡有足以摧毀這個世界,甚至可以越過世界屏障,感染其他世界的深淵。
她作為一個“繼承人”,需要做的事情是消除這些奇怪的深淵感染物,對此,她要做的是打造艦隊,在廣袤的宇宙中消滅敵人。
而對於這顆小小星球上的文明,她當然可以保護,可以引導他們的發展。
神愛世人。
她的作為可以算是在規則的邊緣遊走。
改變總是會帶來犧牲,一步步建立的北聯,亦是如此。
神愛世人,不代表不能接受犧牲。
可鼓動一場戰場,利用戰場去完全她的目的,這又真的對嗎?
如果是冷漠、純粹理性的回答,那是對的。
因為戰爭本就會爆發,矛盾本就存在,利用這戰爭去讓更多人能走上一個好的未來,當然是好的。
但這是一種罪孽嗎?恐怕也難以否認。
一個生命,一個喜怒哀樂的,走過時間的生命就這樣隕落。
若是說,為了更多人有好日子過,去犧牲無辜的人,這樣的行為不算罪孽的話,這未免太過於又當又立。
“您好,請問您知道最近的鎮子怎麼走嗎?”
一個少年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考,她將頭抬起,望著這個揹著包,舉著攝影機的人。
“我在拍攝一部紀錄片,但是找不到路了,您能幫我引路嗎?”
她點了點,示意少年跟上她的步伐。
【感染日記:
今天去過醫院,心裡一塊大石頭也算落了地。也確實沒想到,原來自己的身體裡真有“石頭”。
我從小就是醫院裡的常客,面對醫生下達的最終判決時,心裡反而沒有什麼實感。
“生命的意義是什麼?”這個被無數電影和書本探討過的問題,對我來說也不再有意義。
只是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裡,我想完成一部真正屬於自己的作品。
常常在想,我們的眼界是否已經不知不覺被侷限在眼前所見的環境,還有電視上描繪的那片大地當中?
我們見慣了光鮮亮麗的高樓、霓虹璀璨的夜晚,卻忽視了龐大得彷彿可以包容一切的移動城市,其實也只是這片大地的很小一部分。
而人,又是何等的渺小。
所以這最後的作品,我希望是一部紀錄片。
我會走出我所熟悉的環境,走到儘可能遙遠的地方,去看從未看過的風景。我想知道,在那些無人知曉的角落,住著哪些人,他們又在過著怎樣的人生?
話說回來,獨自完成一部紀錄片的拍攝,肯定會有很多困難吧……何況是要去那麼遠的地方,光是要帶的裝置就讓人吃不消了。
哈,顧忌那麼多做什麼?說不定走了一半,礦石病突然發作,生命和作品就一起結束了。
倒不如想想,這部作品的名字,應該叫什麼呢?
給父母和幾個最親密的朋友留下了簡單的告別信,希望他們能原諒一個不善言辭且時間緊迫的人不辭而別。
父母總是想將我保護在一個安全的空間裡,我體諒他們的付出,但也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希望他們看到這部作品時,能理解我這一次遠行的意義。
當我的雙腳踩在真正的土地上,而非人造地塊上的時候,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與喜悅。
這短短几個月的見聞,可能比我過去十幾年人生裡的經歷,都要有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