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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親……”
“滾開。”年懿黑著臉被狄野抵在浴室門前,他剛洗完澡出來,一身寬大的睡衣剛扣好的扣子又被一顆顆解開,他兩隻手被狄野制住,兩腿中間插了個人進來,進退兩難。
他別過頭躲掉狄野落下來的一個吻,咬牙切齒地道:“滿腦子黃色廢料,滾開!”
狄野在其他事情上都能遷就,但唯獨這件事——箭在弦上,聽話不了一點。
“不嘛不嘛……”狄野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氣呼呼地鼓著小狗臉撒嬌:“我們都一個月沒有親親了!一個月!”
“明明只有29天。”年懿被他摁住,心覺這小子怎麼又長高了些,身量高了,壓迫感也足,挺翹的睫毛又黑又濃,刮在臉上,細碎的癢,整個人壓上來還真是承受不住。
“四捨五入就是有一個月了!”狄野才不管這些呢,他就是要親親,要抱抱,要撒嬌,要年懿哄著他睡覺覺!
“那也不行!”年懿被他一口咬在脖子上,眉頭瞬間疼得皺起,他微微揚起頭,像是一尾失水瀕死的魚,張著嘴掙扎不開。
“嗚嗚嗚……要嘛要嘛……”狄野鬆了口,眼裡閃爍著餓極了的綠光,被年懿這一副模樣勾得心尖尖直顫。
他舔了舔年懿脖子上的那個淺淺的牙印,一瞬間從聽話捱打的小狗兒變成了個爪牙畢露的兇狼,一爪子拍在年懿胸口處,輕嗅著。
他手指不老實地挑開年懿寬大的領口,探了進去,一路摸索著,直到觸碰到那一塊疤痕。
手術後留下的疤痕已經很淺淡了,幾乎看不出來什麼,只是……狄野心疼得撫摸著那一塊地方,像是在痴迷地觀賞著一件破碎的寶物,這塊疤痕給狄野的疼痛卻從來沒有減少過。
狄野依舊記得自己那天失態地在病房外的模樣,心裡直想著年懿在裡面會有多害怕,他沒有辦法陪在身旁,無能為力地等待。
等待無疑是很煎熬人的。
他試想過無數種可能,最壞的打算——他連想都不敢想。
不過,很慶幸,年懿重新回到了他身邊。
以健康的模樣,回到了他身邊,只是身上多了一塊疤痕。
狄野低下頭,心疼得幾乎要掉下眼淚,他小心翼翼地撫摸過那一塊面板,再抬眼:“還疼嗎?”
“……不疼了。”年懿不知道他又鬧哪樣,剛想掐住他臉上的肉肉把人推開,但一對上他這彷彿下一秒就要破碎的眼神,心裡不忍,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真的不疼了嗎?”狄野眼裡的心疼都要溢位來,雖然得到了年懿的安慰,但是心裡還是難受,他用手掌輕輕貼著那一塊面板,想替他捂暖和一些。
“不疼了,不要怕。”年懿見不得他露出這樣的表情,狄野把他看得比自己還重,他早就明白的,只是他想不到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狄野依舊心有餘悸。
他低下頭,主動將狄野抱進了懷裡,親吻著狄野的額頭,像是哄著被噩夢嚇哭的孩子,他的溫暖,足夠給這個孩子一點勇氣收起眼淚。
“……不要離開我,我真的好害怕,那個時候,我……”狄野回抱著他,腦袋埋進他的懷裡,即便他比年懿還要高上一些,但歸根結底還是一個孩子,他沒辦法回想起那個窒息時間點,疼得幾乎不能呼吸。
“不會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了,乖。”年懿撫摸著他的發頂,垂下眸子,幾不可察地一嘆氣。
“抱緊我。”狄野閉著眼睛,眼淚靜靜地從眼角滑落,最後消失在浴袍裡。
“不要哭了,這不是好好的嗎?都過去了,我答應你的我都做到了,所以你也答應我,不要哭了。”年懿早就察覺到了他的眼淚,“眼淚收起來,今天晚上……不要弄太晚,這下可以了吧?”
“哼!”狄野賭氣地一哼,抱住他腰肢的手又緊了幾分。
“……”年懿暗歎一聲,也確實,這種情況下,沒有興致也正常,只是他也不知道怎麼哄好一點了。
兩個人默默地站著不動。
“有了!有了!年哥!”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剛安寧下來的氣氛陡然間變得有幾分尷尬。
年懿一頓,眼疾手快地抱起狄野丟去了床上,自己慌亂地理好了浴袍,這才過去開門。
“怎,怎麼了?”年懿開了門,迎面撞上了欣喜不已歡呼雀躍的零,他清了清嗓子,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些。
“年哥……我打擾你了嗎?”零見他一身浴袍,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太妥當,不好意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