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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很快到了孤鴻所在的醫院,按照範準給的病房號,推門進去,正看見孤鴻躺在病床上,一手正死死握著零的手腕,生怕下一秒零消失無蹤。
趙沉是給孤鴻請了護工的,其他人心裡有怨言也不肯過來看看孤鴻,只好花點錢請人代勞了。
而這時,病房裡護工不在,只剩下滿臉通紅的零跟孤鴻在僵持著。
“喲,玩病房play呢?”年懿大喇喇地推門進來,隊醜不可外揚,反手拍上了門,將果籃放到病床前,一點也不在意氣氛尷尬。
“放開!”零被驚了一驚,見年懿過來,咬牙切齒地想要把手收回,只是孤鴻肋骨斷了卻不妨礙他驚人臂力的發揮,愣是像一把鐵鉗子似的將人死死禁錮著,不肯鬆開分毫。
他身子一直在顫抖,眼眶紅透,模樣可憐極了。
年懿打眼瞧上去,便看出零這是在害怕,坐了一會也看不下去了,捏了把狄野的後腰。
狄野疼得差點一嗓子嚎了出來,倒抽一口涼氣,他低頭去看年懿,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才揉了一把後腰,上前去勸架。
“幹嘛呢,光天化日之下耍流氓,強搶民男?”狄野拍了拍孤鴻的肩膀,好心勸道:“你不是還有傷嗎?待會又該扯著了。”
三人齊刷刷看向已經黑透了的窗外,對這個睜眼胡說八道的簡直無語。
光天化日之下?
“我沒事。”孤鴻嘴硬,話也少,蒼白的面色有幾分頹敗,他動了動嘴唇,目光已經黏在零的身上不肯妥協。
“你沒事,零有事啊,你看看給人都捏紅了。”狄野對這個犟種實在沒辦法,只好強行上手把兩人分開。
不過他還是有點分寸,知道孤鴻受著傷,沒使太大勁兒。
零終於得以解脫,感激地看狄野一眼,起身便要告辭。
“等會,不著急走,我找你有點事。”年懿見他要走,微微一抬手把人攔下。
零腳步一頓,有些顧慮地往病床上一瞥,又飛快移開目光:“那,我出去等你們吧,我不想跟這個人多留一分鐘。”
“好。”年懿應下,大爺似的癱坐進椅子裡,對著病床上無能為力的人投去關切的目光:“醫生怎麼說?”
孤鴻死死地盯著零離去的背影,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他探出手試圖挽留,卻得不到任何回應。
他如同一尊沒有了生命的石雕,睜著眼睛,靈魂卻是死寂。
“別看了。”年懿伸手在孤鴻眼前晃了一晃,“人都沒影了。”
“不用你們管……乾脆讓我死了算了。”孤鴻張著嘴,嘶啞著嗓音,喉嚨如同一個破風箱一般,發出難聽的呼吸聲,又急又亂,胸前劇烈地起伏著,似乎很想攢著力氣從病床上起身,追出去,將零重新鎖在自己身邊。
年懿皺了皺眉,聽了這話怎麼聽怎麼火大,乾脆站起身一把將他摁回原地,免得他像殭屍一樣“起屍”,這模樣實在嚇人。
“追出去有個屁用啊,人家現在理都不帶理你的,怎麼著,現在斷了兩根肋骨還想玩霸王硬上弓那一套?人家零打你都他媽留力了,斷了兩根肋骨還不長教訓。”年懿像拖死狗一般給他扶起來坐著,嘴裡說的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當眾被揍已經夠丟臉的了,現在還一口一個“斷了兩根肋骨”,嘲諷拉滿。
但孤鴻聽了這氣死人不償命的話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波瀾不驚,甚至沒覺得有什麼恥辱的。
“吃蘋果嗎?”狄野被這劍拔弩張的氣氛嚇得一縮脖子,才想起來今天他是來看孤鴻的,果籃都買過來了,也不好讓這位重傷者自己來削蘋果,出聲問道。
孤鴻沒應。
狄野也不是要徵求他的同意,只是如果要腳底抹油跑路,需要一個稍微聽得過去的藉口。
他從果籃裡拿了倆蘋果,一個梨,也不管孤鴻吃不吃,一溜煙撤離了戰火區。
走廊裡,零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手腕上那道鮮紅的握痕像是一道凌辱的記號,他不想看,卻又覺得藏起來又表明了自己是個懦夫。
他只想逃避,卻又不得不逼著自己面對。
孤鴻跟他之間的爛賬早就清算不了了,還不如從此一刀兩斷,只可惜他一心想要劃清界限,孤鴻卻又窮追不捨。
“零。”狄野抱著水果出來,一眼便找到了他,忙湊過來坐下。
“你怎麼也出來了?”零點點頭,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他。
狄野分了個蘋果給他,一屁股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