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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荒蕪,最消磨士兵的從來都不是勞其筋骨,而是滿眼的黃沙與昔日袍澤的突然離去。
窮苦莊稼漢子出身,從沒體會過吃飽的感受。所謂盛世,對農戶而言生活不過比以往“四海無閒田,農民猶餓死”強了一線。
莊稼漢子不怕辛勞,日常生活也是力盡不知熱,背灼炎天光。沙場苦,苦不過耕田時把人當牛使喚。不到幾天,大部分來時骨瘦嶙峋計程車兵肉眼可見的胖了許多。
涉及到軍糧,官老爺們都剋扣的小心翼翼,御兵之法,精髓在於此處。吃的太飽了,士兵就容易懶惰生事,糧食太少軍隊又容易被收買譁變。
白日裡自然是辛苦,到了深夜除去巡查計程車兵外,大家都匯聚在篝火旁,唱著五湖四海的家鄉小調,插科打諢、糙漢子之間聊點葷段子解解飢渴總是常事。
愣頭愣腦的嘎小子大吵大嚷:“哼,想當年老子在家鄉時,就憑藉著這張俏臉,那可是迷倒了不少左鄰右舍的姑娘。”
“要不是我一心盡忠報國,想憑著身上的腱子肉謀個一官半職。”
“現在早就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了!”
“咦咦咦!”
“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就胡編吧!就憑你那長得比地瓜強不了不少的臉?”
“哈哈哈哈哈~”
嘎小子被人嗆聲也不氣不惱,跟著大夥一同鬨笑。
都是一口馬勺裡討生活的兄弟,相互調笑找個樂子,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臉紅。
“老俞,你這一把年歲了,不是總吹噓說見多識廣。你肯定有過不少女人,跟我們講講,都是什麼滋味的!”
“滋味?我想想呀!”年齡將有四十歲的年老大叔,捋了捋嘴角的鬍鬚清嗓道。
“這女人呀,就好比是一塊寒冰,男人呀,就是烈火。兩者只要是那麼一糅合,那真是妙不可言啊,哈哈哈哈!”
“嗯,嗯!”
“有道理!”
或許是第一次聽到這麼有深意的話,士兵們深以為然。不少一個大字不識的莽漢,聽著雲裡霧裡的廢話,不夠過癮,直管讓老俞講些俗氣的話。
“女人呀,真的是不同的水土生出不同的味道!”
“在我們家鄉,那地方的女子嬌俏,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機靈勁,讓人看了忍不住摩挲摩挲!”
“江南地方的小娘可是不一般,那如水蛇一般的腰肢,加上聽了能把人膩死的媚聲,任你是鐵打的漢子,第二天也保管讓你下不來炕!”
“哈哈哈哈,我不信。”
“我也不信,真遇見了我可得好好試試!”
“老俞,京都女子呢?聽說個個都趾高氣昂,眼神裡都帶著一股傲氣,是不是真的!”
“不盡然,不盡然呀!純正的京都人,我也沒操練過,那守著寸土寸金的家業,有幾個幹哪行子!真叫人知道了,那不是丟了全家的臉面。”
“不過,我倒是曾和一個從京都出來的俏伶人有過一段露水姻緣。別看剛見面滿口的規矩禮節,吃喝穿戴那叫一個講究。我這半吊子的書袋基本上就是跟她學下的。”
“誒誒,啥京都的俏伶人,不吹牛能死呀!”
老俞嘿嘿一笑,擦了擦嘴上的沫子正經道。
“我當時走南闖北,做些小生意,身上懂些拳腳,那是年輕氣盛。那伶人是從京都院落中逃出來的,與我相識一路同行我救濟她不少。”
“後來便是惹得她春心萌動,那便是一發不可收拾呀!外表羞怯保守,內心裡是不顧一切的對我好。為了留住我,所有功夫招式全用上了一遍,搞得我差點就動搖了!”
“那,那,然後呢,你們後來怎麼樣了?”
“能有什麼結果,我從小算命先生就給批卦,半生勞碌、半生飄零。今天這不全都應驗了,這把年紀還混的一事無成,用來填兵充數。”
“她要是真跟著我,以後是吃不盡的苦楚。最後分別時,我給他找了一家還算殷實的家境做妾,冷清了些,也比遭罪強。”
老俞越說越動情,勾起了傷心事。轉頭自顧自悄然抹淚,故事講的不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