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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怎麼了?快說呀!”
“他們年事已高,一時受不了打擊,已經雙雙去世。”
周文胤胸口憋悶,一口逆血直接噴了出來,眼神已經渙散,彷彿蒙了一層白紗。子欲養而親不待,數日前還是其樂融融的大家族,飄零幾日,回首已成了孤家寡人。
“瀟湘現在怎麼樣?”周文胤迷離中追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過得不會太差,這點你放心。不過幾日前,地方的眼線丟失了她的蹤跡,可能與聖人下令的舉國募兵有關。不過,兵部的勢力一直不在我們手中掌控,我一定會盡力搜查!”
“她還活著嗎?”周文胤脫力癱倒在床上,執著的問。
“還活著,一定還活著!”
“活著就好,活著...”
“來人!來人!快救他!!!!”
......
自古逢秋悲寂寥,荒蕪的邊疆更是多了份肅殺。
鳳鳴堡內依舊日復一日的作息,黃沙看久了,眼睛裡就剩了黃色。再細皮嫩肉的小夥子,被粗糙的砂礫和灼熱的日光連番蹂躪,也得糟踐的不成樣子。
已經到了戌時,大漠的太陽落得比中原晚很多,暑氣消散後,斜陽慵懶的依靠在雲尾,殘陽如血映照的大地泛紅。
“謝十二和田九還沒回來?”薛瀟湘清點人數,發現那兩個臭小子還未歸隊。
“嘿嘿,興許是酒肆的崔老闆又喝多了,那兩個小子不會趕馬車,耽誤一會兒,我跟他們說好了,日落之前必須歸隊。”馮大搓著手上的砂礫,為袍澤開脫。
謝十二和田九在隊伍中時年齡最小的一波,後來才得知二人是實打實的本地人,家住在十幾裡外的赤安鎮,與常年供應酒水的崔老闆所在的丹泉鎮相隔五六里。
兩人家中貧困,父親死在了多年前北羌與中原大戰的運糧隊伍中,作為僅剩的獨苗,若不是家中至親生病,貪圖那每月一百枚銅錢的供奉,也不會獻身行伍。
兩人已經四個月沒有回家,年齡還小、心中掛念病重的親人,閒暇時總是悶悶不樂。馮大面冷心熱,言語上粗魯些,實則是個軟心腸,便拉下面皮軟磨硬泡,終於替他二人請下半天的假期。
酒肆崔老闆每十日會運送一批酒水,讓他二人到時候跟著一同返回,有了護運酒水的說法,明面上大家都過得去。
幾十裡外的草原上,一股精銳騎軍快馬飛馳。幾十匹草原烈馬四肢有力,馬上計程車兵裝備齊全,寬大的膀子彰顯出力量,給人一種殺氣騰騰的感覺,腰間標誌性的彎刀,暴露出他們來自北羌。
騎軍隊伍不時變換陣型,兩側各有弓箭手偵查,打頭的騎兵身材矮小,倒三角的眼睛能看到幾百米外的情況。正和鳳鳴堡旗手關舟子一樣,目力極佳,黑夜裡也能察覺細微的變化,這種人就是天生的斥候。
弓弩手五人、斥候兩人、盾牌手五人、長矛騎兵和長槍騎兵各八人、北羌特有手持彎刀的輕騎十人、還有兩名身著鎧甲的重騎、再加上指揮一切的將軍。
足足四十一人!是成建制的北羌精騎。
再看另一邊,果然不出馮大所料。謝十二和田七趕回赤安鎮,除了自己省吃儉用留下來的物品,還帶了些火夫老周贈送的土特產。
久別不見的親人見面,不用多說,少不了泣涕漣漣。
這二人家境相同,都是這個鎮裡貨真價實的窮人,住在最鳥不拉屎的樂民巷。窮人心疼窮人,兩家既有相同的境遇又是多年的街坊,索性就搬到了一起生活,都是孤兒寡母帶著老病的長輩,誰也不嫌棄誰。
謝十二和田九,參軍前兩人便是發小,再加上後來的袍澤之情,兩人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
有了每個月下發的兵餉,長輩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家裡的生活也寬裕不少,街坊和地保都無形中對他們客氣了幾分。老人疼小輩那是隔輩親,抱著孫子直接是鼻涕眼淚一起流。
一人家吃了頓堪比年夜飯的伙食就依依不捨的離別。
赤安鎮到丹泉鎮需要半個時辰的腳程,化解了心事,兩個人腳步都輕鬆起來。崔老闆突然在自己的家鄉看到鳳鳴堡的謝十二和田九,先是嚇了一跳,反覆確認了二人不是當了逃兵,才露出笑臉。
家中來了客人,生情熱情好客的崔老闆端上水酒,幾個來回的推讓,自己先喝眼神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