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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是兩個人對儒學的闡述不止是南轅北轍,完全是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因為學問上的不對付,孔丘多次訓斥自己的弟子為什麼前去聽少正卯的課,甚至明說再去聽少正卯的課,不要再來聽自己講課了。
那麼,智宵為什麼要問端木賜是不是經常去聽少正卯的課呢?答案在於少正卯的儒學闡述方式上。
用孔丘的說法,認為少正卯不止人不端正,講得也僅是歪理學說,尤其是擅於詭辯。
因此,智宵那麼一問,比直接開罵讓端木賜感覺更加難受。
同為諸夏一員,保證諸夏體系的利益不是錯,關節在於端木賜會損害到晉國的利益。
端木賜是衛國的臣子,為衛國著想沒有錯,想為衛國牟利更沒錯。
同理,智宵是晉國的大臣,一樣需要保證晉國的利益不受損害。
因此,在立場上沒有對錯之分。
如果說端木賜錯在哪裡,一來是沒有將意圖成功藏住,再來就是衛國太過於弱小了。
端木賜站起來,再對智宵彎腰九十度,保持這種姿勢不變。
如果智宵現在問一句“子貢是不是思思念念要在魯國出仕”的話,絕對能夠從精神層次上對端木賜完成絕殺。
因為端木賜是真的很想在魯國出仕,為的則是可以讓孔丘光明正大回歸魯國。
孔丘的很多弟子都想在魯國出仕,目標跟端木賜一致。
從師生感情上來講,老師有難,弟子想方設法進行排憂解難,簡直就是師生的典範。
端木賜現在的問題出在了哪裡?面對強大的晉國,想要以小博大,成功之後憑藉功績站上更高的舞臺,奈何就是敗露了。
“元戎既無處置,我不作多言。”智宵這一次就是警告端木賜一番,再來也是想看一看趙鞅有什麼用意。
講難聽一點,智宵根本不在乎衛國和魯國的態度,進而無所謂端木賜在衛國或魯國有什麼發揮。
作為晉國的卿大夫,智宵警告端木賜不要損害晉國的利益,後面端木賜該受到什麼處置是趙鞅的問題。
事實上,要是端木賜不主動過來拜訪的話,智宵其實根本不會去管。
端木賜已經知道了智宵的態度,心裡鬆了口氣才直立起腰桿,隨後再次行禮,說道:“賜絕無害伯國之意,亦無此膽量。或有私心,為諸夏大業之誠屬實,望晉卿明鑑。”
如果不是這樣,以為智宵只是警告一下就暫時揭過?
智宵臉上帶著微笑,示意端木賜可以好好說說,想怎麼來保障諸夏文明的利益。
有機會解釋?端木賜當然要端正態度。
在端木賜的一系列闡述中,齊國與吳國對抗乃至於開戰,屬於對晉國以及衛國都有利。
當然有利,要不然趙鞅會任由端木賜四處走動遊說嗎?該是趙鞅將端木賜抓起來,送到智氏這邊要求進行處置了。
智氏負責對衛國的邦交,有權要求衛君處理自己的臣子,才有趙鞅抓端木賜交給智氏處置這一道程式。
智氏又是衛國的“宗主”身份,不直接處置端木賜是給衛國面子,衛國不處理端木賜就是不要體面,輪到智氏幫衛國維持體面了。
這一次見面,智宵已經展現態度,要看端木賜接下來怎麼辦事,直接就是明說在盯著,能夠想象端木賜受到的壓力會有多大。
在端木賜告辭離開的時候,走出軍帳的背影一看,竟然是給溼透了。
“宗子為何不做處置?”豫讓全程在場,老實說就是看不懂智宵的操作。
智宵笑著說道:“為何處置?”
豫讓很是迷糊,問道:“可是予衛國留存顏面?”
智宵搖頭否認。
晉國不佔理的時候都那麼兇狠,佔理了就一定會咬上一大口,為什麼要給衛國面子?
豫讓更加迷惑,想到了什麼似得,說道:“如此,便是予孔丘顏面?”
現在的孔門儒學又不是到了明朝的那種一手遮天,用得著忌憚嗎?
到了儒家一手遮天的時代,那個時候智宵的骨頭都還不知道存不存在。
智宵再次搖頭,見豫讓有點糾纏不放的意思,很乾脆地說道:“列國需有此人走動活躍。不損於我(晉國)即可,他國發生何事,樂見於此。”
這樣一說,豫讓立刻就懂了。
事實就是那樣,沒有端木賜還會有其他人。
端木賜已經浮上水面,等於可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