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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利益既得者除非有十成十的把握能夠獲利更多,要不然確實不能去打破規則,一旦既有規則出現變化,既得利益者能不能保住原有利益都難說。
那一句道盡人間現實的話是誰說的?
《新五代史.安重榮傳》:“嘗謂人曰:‘天子寧有種耶?兵強馬壯者為之耳。’”
而安重榮能夠說這樣的話,背景是唐王朝的統治崩潰,諸夏大地進入到軍閥混戰的時代,實屬有其背景因素。
在上一個軍閥混戰的年代,主流又被證實有效的做法是另一種:挾天子以令諸侯。
在春秋時代,或是進入到戰國時代,沒有“兵強馬壯者為之耳”的空間。
曾經陽虎在魯國有極大的權勢,麾下也有數量不少的軍隊,一度當魯國的隱相。
然而,陽虎的出身就是那樣,三桓不對陽虎動手,完全是因為陽虎手中力量的就是三桓自家的力量,使用武力解決屬於是自殘。
季孫斯沒有大動干戈,僅是借用孔丘的手就輕易讓陽虎走投無路了。
說到底,陽虎的出身是一個問題,得不到當世主流的認可,手下一聽說三桓要對陽虎動手,之前看似忠心耿耿的人一下子幾乎全跑了。
在春秋或戰國時代,蠻橫使用武力或是過度信任武力可以掃平一切,一定不會得到任何的好結果。
所以,智宵即便手中的武力再強大,無法以智氏的力量去掃平諸夏列國,腦子沒有發昏就不該想著單憑武力去達到想要的目標。
今年的第一場雪開始下了。
智宵與魏駒正在城牆上賞雪,同一時間有兩個家族的家臣急匆匆趕來彙報,說是魯國發生暴亂。
魯國就是智氏、魏氏、韓氏下一個征伐的目標。這件事情是去年夏季談妥,不出意外今年春播結束就會實施行動。
“柳下蹠乃何人也?”魏駒一臉的茫然。
翻遍當前的地圖絕對找不到一個叫“柳下”的地方,地圖上所沒有的地名,便不構成氏的可能。
以蹠為名?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名字。說文解字一查就能夠知道是腳掌的意思。
智宵知道柳下蹠是誰,一個出生於“柳下”的男人,身份是奴隸,才有柳下蹠這個稱呼。
用春秋時代的解讀方式,柳下便是一個村落的名字,蹠特指赤腳奴隸。
“提前了啊?”智宵知道柳下蹠就是盜蹠。
事實上只有《莊子》這一著作中提到過柳下蹠,史書上不見任何記載。
可是,魯國在春秋晚期確實發生過奴隸暴動,也是周王朝唯一一場有記載的奴隸暴亂,呃……用以後的說法,該稱呼奴隸起義。
智宵對這一件事情當然有印象,並且知道魯國的奴隸真的不能用起義去定義,原因是那一批人走到哪破壞到哪,尤其還以人肉為軍糧,逮住女人就是姦淫,只有單純的肆虐。
正史上到底有沒有柳下蹠這個人呢?由於魯國的史書《春秋》遭到孔丘的刪改,用公正的態度來看的話,那本《春秋》絕不算是一本原汁原味的史書了。
其餘列國的史書,它們不是被毀於戰火,便是後邊被秦國燒掉(焚書坑儒),沒有被秦國燒掉也會在項羽火燒阿房宮中付之一炬,大多數歷史事件其實是挖人祖墳,再從一些能夠找到陪葬的一些文字記載中慢慢互相對照中補起來。
魏駒看到智宵在發呆,抿了抿嘴一臉無奈地說道:“如此,出兵之事恐難施行。”
為什麼啊?
魯國發生奴隸暴動,不正是他們出兵的好機會嗎?
事情並不是那樣子的。
智氏、魏氏和韓氏出兵要討伐魯國,並不是奔著滅掉魯國而去,只是想要憑藉武力逼迫魯國割城、賠款又交出一定數量的人口。
如果三個卿位家族在魯國發生奴隸暴動的時候出兵,天然需要將那一支暴動的奴隸滅掉,等於是在幫魯國平亂了。
並且魯國剛剛發生奴隸暴亂,智氏、魏氏、韓氏再攻打魯國,分明就是乘人之危,會遭到很大的詬病。
話又說回來,魯國沒有發生奴隸暴亂的話,智氏、魏氏和韓氏出兵攻打魯國就不會遭到詬病了嗎?
這個要有一個清楚的邏輯順序,魯國先跟吳國眉來眼去,打從事實上背叛了晉國,智氏、魏氏和韓氏討伐魯國屬於師出有名,肯定不會遭受詬病。
魯國發生奴隸暴亂?周王朝說到底就是一個奴隸制王朝,諸侯之間可以鬥得頭破血流,就是不允許其它階層翻天,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