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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唐老爺為人誠實,見人從不肯多說一句話的,但是,為人很正直,到店裡來,吃水也不白吃,都算錢的,我們不要,他還不高興,一五一十算得清。他越是這樣,我們也越是不好意思向他開口的。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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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二一聽,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後,他正色說道:“哎,我看這個窮舉人還想考中麼?算了,這是一個書呆子,不說也罷了。我看你倒是一個老實人,你這樣遭遇困難,我也想幫幫你,借給你幾兩銀子幫你度過難關怎麼樣?”
王老漢一聽,宋二竟然有銀子借給他,他立馬就心花怒放了。
高興極了!他剛好正在發愁到處借錢過難關,可是,看看周圍,都是和他差不多甚至不如他的人,自己都過得很辛苦,哪裡有錢借給別人?自己都還揹著債,怎麼可能再去充當好人借錢出去呢?
他滿臉堆笑,說道:“二先生,你老人家一看就是積德行善的好人,看著面善,也願意做好事,如果你老人家信賴我,那就挪借幾兩銀子,幫我度過難關,免得吃苦呢。度過難關後,就是再造之恩,再生父母,利息是多少,到時候連本帶息一併償還。”
宋二說道:“我的銀子是這樣算的,每兩銀子扣下兩錢,加三分利息,一個月一結算,如果一個月不能結算,就給利息,這個演算法明白嗎?”
王老漢一聽,心想,這人心可真黑!也夠狠的!不像是面善之人所做的事。
這是典型的高利貸,是很重的利息的,而且還是砍頭息,也就是本金就沒那麼多,還要算利息。這錢怎麼能借的?又如何能用得呢?
只是現在的確沒地方找銀子去,實在無法可想。這是燃眉之急,除了這個辦法實在沒有法子,吃虧肯定是吃虧,一個月還了他就是。免得吃官府的棒子板子鞭子的責打,這些官府的錢是不能拖欠的,萬一拖欠,後果很嚴重。
且顧了眼前,頭疼治頭,腳疼治腳,再說以後的事吧!等到寬裕的時候,再做打算。於是,打定了主意,就向宋二問道:“這是本來應該要還的,但是,承蒙那你老人家願意出借銀子就好。但是不知道二先生願意借多少銀子給我呢?”
宋二見他有意要借,也就知道他是一個忠實的為自己打工掙錢的人,就說道:“你確定要借嗎?你要借,就借給你十兩白銀。”
王老漢一聽肯借給他十兩銀子,心裡盤算,幾兩交公外,還有幾兩可以充作本錢,這樣才好!
就說道:“多謝你老人家,這是二先生的信任,小老兒不知道將以何來報答你的大恩大德。”
宋二說道:“人都有經濟困難的時候,也不用你報答,親兄弟還明算賬,你只要按照約定還錢就是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你要銀子的時候,就來寫一個借據來,憑藉據,我就有銀子拿給你。請儘管放心。”
王老漢一聽,心裡疑惑,連忙問道:“小老兒沒有文化,只會磨豆子做豆腐,這寫借據的事比較難,不曉得怎樣寫。還求二先生起個草稿,讓小老兒照著抄寫如何?”
宋二一聽,心裡當然樂意,正是需要這個要求,於是他立馬說道:“這個使得,這個使得。”
於是,他就帶著王老漢一同到了房內,他自己磨墨,蘸了毛筆,十分飽滿,然後寫了一張借據的草稿,自己讀了一遍,發現沒問題,就交給了王老漢,讓他看看。
王老漢開啟紙一看,只見上面寫著:立借款人某某,現在某某處。今因某某經營某某店,只因經營急需,無法挪借,蒙宋某某慷慨大方,代挪借紋銀十兩,每兩每月加息三錢。以一月為限,依本息交還,如果有遲延超過還款期限,就另外計算利息,併入本金計算複利。今欲有憑,立據為照。落款是:靖嘉某年某月某日立借款人某某的筆。
王老漢看了,其他都還懂,就是後面這兩句,只道是一月不還又要支付一個月利息的意思,想想只要一個月還了就行,也就沒多想隨即就拿起來筆依葫蘆畫瓢寫了一份借據,一字不曾增減,簽字畫押,又交還給宋二檢視。
這個宋二接過借據一看,笑道:“果然是一字不差。”
於是他收了借據,然後在床上的枕頭旁邊,取出一錠紋銀,交給王老漢,說道:“這是八兩紋銀,扣除二兩,總共十兩。這紋銀是上足成色的元絲錠銀子,你親自看看。”
這個時候,天際昏暗,夜幕就要降臨,王老漢稍微瞥了一眼,就將銀子放在懷中,說道:“不用看了,你老人家是一個至誠的人,哪裡會有假銀子借給人的呢?”於是他就千恩萬謝地離開宋府。一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