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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被子拉過腦袋,努力讓自己入睡。但沒一會,漢斯還是按耐不住自己歡跳的性子。
“太無聊啦,聊聊天?”歡愉的心情從尾音上揚的聲音流出,漢斯哼著歌兒,“也許偷偷喝幾口保羅藏起來的那瓶杜松子酒怎麼樣?”
這是要幹什麼,幹壞事?這樣的想法竟有些吸引人。“但如果我們被抓到怎麼辦?”他問。被人逮住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卡爾無法想象同志們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他會瘋的。
漢斯笑了,一種毫不在意的聲音。“誰會被抓到,我的朋友?我們是勝利者,記得嗎?稍微玩一下不會傷害任何人。”
“所以,現在還是太早啦。大夥都沒睡,我們也應該去找點樂子,”漢斯握住卡爾的手臂,討厭的舉動,他一下子把手抽了回去。“走吧,老戰友。”
被邀請的感覺很棒,有一個消磨時間的好點子也很棒,尤其是跟好朋友一起。
但他現在什麼也不想幹。
他拒絕了漢斯的邀請,並要求他趕快離開,漢斯也是順服地走人了。腳步聲漸漸變小,隨著門的關閉,他再次陷入黑暗。
卡爾試圖入睡,可還是失眠了許久,也許他應該答應漢斯的邀請,但腦補中的人們的惡意的眼神,那就像毒藥一樣,滲透進他的肌膚,成為他向前的阻礙。
第二天早晨,一陣刺耳又大聲的金屬敲擊聲將他從夢中驚醒。馬庫斯軍士,拿著短棍敲打鐵桶,站在宿舍門口對睡眼惺忪計程車兵們吼道:
“起床,你們這群好吃懶做的嬌弱小公主!我沒整天時間給你們睡覺!”
雖然還沒有睡夠,但還是得起床。卡爾匆忙從床上爬起,熟悉的日常在混亂中給予他一絲安慰。點名,吃日復一日都是湯和麵包的早餐,武器訓練。漫長的一天在他面前展開,是無休止的訓練和疲憊的迴圈。在訓練間歇,他發現自己朝著營地邊緣走去,被一種奇怪的衝動吸引。
一群猶太囚犯在黨衛軍的注視下緩慢前進。他們的破舊衣服鬆鬆垮垮地掛在消瘦的身體上,臉上寫滿絕望。卡爾從陰影中觀察著他們,一種病態的想法讓他靠近。
一名士兵,高大強壯的年輕人,將一個虛弱的老人推倒在地。老人倒地,發出哽咽的呼喊。就該這樣,猶太人是不值得同情的,不管年齡和性別,玷汙了德意志父國的純潔的人都該死。一股看到他人痛苦的滿足感在卡爾內心湧起。
突然,旁邊傳來一聲聲音。“你不應該在這裡,施瓦茨。”
卡爾轉身看到一個他不太熟悉的軍士,冷漠地盯著他。
“只是……看看。”卡爾突然感到尷尬。軍士咕噥了一聲。
“與那些蛆蟲保持距離。靠得太近只會帶來麻煩。”
知道軍士是為了他好,不讓他過多接觸猶太人,畢竟黨宣傳猶太人是罪惡的——他也深刻認識到這一點。軍士說完,也走離了這裡。
他嘆了口氣。漢斯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或許又是在跟戰友們玩。他羨慕他們輕鬆的友情,看似在彼此的陪伴中找到慰藉。
“也許我可以找到格蕾塔。”他想,這個名字在他心中點燃了一抹溫暖。格蕾塔,基地附近酒館的年輕女侍,是他在兵營之外最接近朋友的人。即使在他最鬱悶的日子裡,她也總是對他微笑。但是獨自外出,穿越酒館裡的社交雷區的想法讓他的心收緊。
一群士兵走過,深入交談。卡爾認識其中幾個人,但不夠熟悉以展開對話。他們短暫地瞥了卡爾一眼,然後匆匆走開,他們的笑聲漸行漸遠。他感受到了一種熟悉的孤獨之痛,一種對交往的渴望,像一種持續的飢餓在他心中啃噬。
他靠在一個粗糙的木柱上,凝視著將他與外面世界隔開的鐵絲網柵欄。突然,一道光芒引起了他的注意。一隻孤獨的鳥,羽毛閃爍著如黑曜石般的顏色,棲息在鐵絲網上,頭斜斜地好奇地看著他。
他入了迷,看著這隻鳥沿著鐵絲網跳躍,它的動作優雅而穩健。一種奇特的平靜感湧上心頭。
可熟悉的破壞慾又找上門來,對他觸及不到的美好的破壞慾。他大步向前,手張開,伸向那隻鳥,一把抓住,捏住脖子,逐漸用力,又一條死在他手中的生命。
卡爾嫌惡地把它扔掉,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也許我應該回去看看書,而不是像一個瘋子一樣在營地裡到處遊蕩。”他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自言自語,踢著一塊落在塵土飛揚的地面上的小石子。
“看書,嗯?”漢斯突然冒出來。“我自己並不是個愛讀書的人。比起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