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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卡爾糾正道。
“是的,敵人,”她把軍服裹得更緊了,像是被冷到了。“但他確實提到過一個名字好奇怪的東西。”
“好奇怪的東西?”
“沒錯,”梅塔確認道,她皺著眉頭專注地看著。“他把它叫做……克里米亞?”
好吧,莫名感覺這悲催極了。“克里米亞,”他重複道,“那裡離這兒很遠,中士。”
梅塔的決心動搖了。“那麼,我們找不到他了?”
“不,不一定,”卡爾說,試圖讓聲音聽起來鼓舞人心。“但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任務。它可能需要一些時間,一些計劃。”
他看到她眼中滿是失望。一個想法,一個奇怪而略帶魯莽的想法,在他腦海中閃過。“我們可以這樣做,”他說,“我們先假裝一下。我們假裝你是一名真正計程車兵,一名來自前線的信使。你會向你母親傳達一個資訊,一個來自你父親的資訊。”
梅塔瞪大了眼睛。“一條訊息?但是爸爸的……”
“我們不會撒謊,”卡爾插話道。“這條資訊是關於希望,關於他回來的決心。這條資訊將讓你媽媽保持堅強。”
“但是我不會寫。”
“沒關係,”他翻遍抽屜,找到一本筆記本和一支粗短的鉛筆。“我來寫,你來送。”
他小心翼翼地用幾筆勾畫,起草了一封簡短的信,措辭謹慎。信中表達了他對家的思戀、對家人堅定不移的愛以及他回家的承諾。他簡單地用“曼弗雷德”作為署名。一個悲痛欲絕的女人應該看不出這封信是假的吧?最好如此。
卡爾把紙折成三角形,遞給梅塔。“給,中士。這是你的任務。你能把這個訊息轉達給你媽媽嗎?”
梅塔向他敬禮,小手舉到額頭上。“是的,長官!梅塔中士已明白!”她奪過紙和筆,自己也寫了一封信,一封送給她爸爸的信,歪歪扭扭的小字寫了大大的思念,只不過她在收信人地址上寫了簡單一詞“克里米亞”,姓名寫了“曼弗爸爸”。
這種信怎麼可能寄得出去?就算寄出了,信使也找不到這具體是在克里米亞什麼地方,更不知道“曼弗”是誰,所以,這封信只能是個笑話了。但卡爾不打算把它說出來,他不想哄因被打破美夢而哭的小孩,那太煩人了。
突然,一陣敲門聲嚇了他們倆一跳。梅塔呆住了,眼睛睜得大大的。卡爾低聲咒罵。這個時候會是誰來呢?
“去二樓,找個房間躲起來,我來處理。別出去,除非我叫你。”
梅塔用力點點頭,雖然不解,但仍然飛奔上了樓。卡爾拿了一把更輕便的手槍,比長長的步槍更方便的傢伙。他走到門口,一隻手放在門把手上一隻手懸著手槍。是不是那個女傭回來了?或者是梅塔的媽媽。他不能保證這是兩種情況的其中之一。
“是誰?”他大聲喊道。
外面傳來一個女人憂慮的聲音:“施瓦茨先生?是我,女傭阿迪娜。”
啊,是你啊,該死的猶太豬,居然還知道回來?卡爾開啟門,涼絲絲的晚風拂面而來,阿迪娜穿著條黃色碎花長裙,打了個噴嚏。
“挺冷的,是不是?”卡爾微笑。“進來吧。”
阿迪娜仿若對他並不刻薄的表現感到驚訝,畢竟卡爾對她總沒有什麼好臉色,不願回家。而這次他不僅歸家了,還主動問寒問暖。“嗯,是的,先生。有點冷。”她說,並低下了頭顱。“我剛剛——”
“跪下,”卡爾把手槍槍口抵在她的額頭上方。“舉起手來——說,你是不是猶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