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邁克爾溜出教室,卡爾也緊隨其後,但老師瓦爾德把他攔了下來。他一開始以為他是犯了什麼錯,或者是持刀的事情被發現了,結果瓦爾德只是在語重心長地教導他——不要再跟邁克爾有過多交流了。
“德國人不需要外國友誼,”瓦爾德說,“埃爾南德斯是個外來人,道德敗壞,行為無禮。你最好避開他。”
是,是啊,他知道了,但他才不會認真去考慮和對待這番話呢,他不喜歡聽從別人的指揮行事。就算他本就打算去做某件事,但被命令了之後,誰還想去施行它啊?有一種乖乖聽話被徹底支配的噁心感。
“明白了,先生。”
瓦爾德稱心地點點頭,放他離開了教室。卡爾走在走廊上,抬手看了看手錶——離邁克爾被放行的時間還有六分鐘,不如再等等他?體驗到有人陪伴的滋味後,他不想再獨自一個人回家了。
卡爾靠在校長辦公室外冰涼的牆上,不耐煩地踢踏右腳,試圖以這種方法消磨時間。眼前的六分鐘彷彿是永恆。為什麼要像個傻子一樣去等待?他無法解釋,甚至無法向自己解釋,但想到要孤獨一人走回家,他就難以忍受。
他朝走廊望去,眼睛四處尋找邁克爾的蹤跡。最後,辦公室門吱一聲響,被留堂的人兒終於撓著後腦勺出來了。
“哇,你居然等我!”邁克爾驚訝地叫道。“我還以為你會甩掉我,讓我一個人走回家呢。”
“今天不行,”卡爾不想看他。“還有,我只是碰巧朝這邊走。”
他們並肩而行,在人來人往的學校走廊裡穿梭,感覺很奇怪。邁克爾這個煩人精,一直在講他在辦公室遭受了“非人”對待——抄寫有關守時與紀律的詞句。沒錯,僅此而已。他的嘴巴像機關槍一樣,噴出一連串的廢話,比如他成為棒球明星並逃回美國的白日夢。
“你知道嗎?瓦爾德只是因為他的狗今天早上把他最喜歡的帽子吃掉了而心情不好。”他直接喊出歷史老師的名字,有點不尊重人。
卡爾眨了眨眼,對這個意想不到的解釋感到驚訝。這是假話嗎?一個為了解釋老師的情緒的?這個概念對他來說完全陌生。在他的世界裡,權威人物是令人畏懼的,而不是被人議論的。現在看來,這並非絕對正確,他們也是人,有缺點,也有不幸。
“你怎麼知道的?”
“我媽媽認識瓦爾德夫人,他們總是八卦,你不會相信的……哎喲,我咋感覺你的老師不是很喜歡我呢?”
“他不喜歡任何不是……德國人的人。”
邁克爾用鼻子發出哼哼聲,像頭豬。“好吧,這太愚蠢了,”他叫道,“德國人也只是人,和其他人一樣。”他對雪堆飛了一腳,雪向四面八方炸開。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明白。邁克爾的言論荒謬至極。應該是德國人居高位,其他人都居下。這個與他相識了三年左右的奇怪美國男孩,突然挑戰他了解的一切。不過他比較大度,他會寬恕他的,就像上帝寬恕不信奉祂的人一樣。
“……誒,繼續講那個!然後我告訴他,‘瓦爾德先生,恕我直言,如果一條狗都能把你的帽子吃掉,那這頂帽子可能一開始就不是那麼好!’”邁克爾樂呵呵的。“瓦爾德生氣得不得了,因為我貶低了他的帽子,還有一點!就是我對他說的是‘你’,而不是‘您’!”
他哈哈大笑,看見卡爾對他的笑話毫無反應,笑聲陡然截止。
“說真的,卡爾?你不覺得好笑嗎?老師,還有他那條吃帽子的狗?拜託,放鬆一點!”
“好笑?”公然嘲諷老師,這哪裡搞笑了?卡爾抿抿嘴。“這些事一點也不好笑。我們尊重我們的老師。”
“尊重?好吧,沒問題。但那有什麼樂趣?你們德國人對一切都太嚴肅了。就好像每個人都如履薄冰。”
“呃……好吧,那你媽媽在八卦什麼?”他試圖透過詢問一些家庭瑣事來顯得有“人情味”。
邁克爾咧開嘴笑,他的頑皮又回來了。“哦,各種各樣的事情!社群新聞,誰和誰上床了,甚至老師們的個人醜聞。據說,瓦爾德夫人染了頭髮!”他突然嘿嘿笑了起來。“看來你們德國人也是假正經嘛。”
落日的餘暉在他們的臉上投下溫柔的光影,最後幾縷光線將天空染成鮮豔的色彩。邁克爾的黑色腳踏車隨意地扔到校門口邊的樹底下,沒被當成破爛收走真是個奇蹟。
“我們來比賽吧!”邁克爾繼續說道,“你今天準備好像往常一樣進行課後冒險了嗎?”
他扶起腳踏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