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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飄揚的旗幟來看,這些新鄰居都是美國人,感覺就像是外國入侵了他們秩序井然的德國社群,他們都是不受歡迎的入侵者。
突然,門開啟,露出了一片混亂的旋風。一個年輕的女人,站在那裡,一團烏黑的捲髮和明亮的眼睛。她穿著一件在慕尼黑肯定會引起人們注意的衣服——一條褪色的藍色牛仔褲和一件下襬打了結系在腰間的黃色襯衫,露出了一截曬黑的腰部。在卡爾說出一個字之前,她開口說話:
“嗨!你一定是隔壁的施瓦茨吧?我是琳達,琳達·埃爾南德斯!歡迎我加入這個社群!”她用流利的德語說話,笑容很寬,很真誠,不是德國人之間的勉強寒暄。“站在外面幹什麼?快進來,快進來!”
卡爾一時不知所措,頭腦發昏,真的走了過去,站在琳達面前。美國人都是這麼熱情的嗎?他並不習慣。還有,他們才剛搬來,怎麼知道他叫施瓦茨的?難道是去居民住址查詢處問過了?
在她身後,一道聲音叫道:“琳達!是誰在門口?”一個身材高大、肩膀寬寬的男人走了出來,臉上帶著笑容。他穿著一件褪色的牛仔夾克和一頂棒球帽,上面印著一個卡爾不認識的球隊的標誌。
“這是施瓦茨,我們的鄰居,”琳達歡快地說,讓到一旁。“他剛過來打個招呼。”
那個人伸出一隻手,他的手生了一堆老繭。“施瓦茨,是嗎?很高興見到你,小子。我叫詹姆斯·埃爾南德斯,我們剛從美國搬來。”
“我的名字是卡爾·施瓦茨。”
卡爾慢慢舉起自己的手迎接詹姆斯堅定的握手。佈滿老繭的面板觸感粗糙,握著一點都不舒服。忽然,他聽到有個小孩用英語大喊著什麼,他聽不大懂,只知道小孩叫了聲“爸爸媽媽”,不過這對夫妻也沒什麼反應。或許是他幻聽了?他沒怎麼放在心上。“你們為什麼會說德語?”他問。
“啊,卡爾!這個名字真酷。至於德語的話,我只會一點,嗯,但足以應付,”詹姆斯向他的妻子琳達眨眨眼,“但多虧了琳達,她的祖母是德國人,移民到了美國,所以她們都會德語。幸好有她們在,我的德語每天都在進步。”琳達調皮地推了他一把。
“爸爸!”堅持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更近了。一個看起來跟卡爾差不多大的男孩,有著與琳達相似的深色捲髮,從她身後探出頭來。他穿著一件亮藍色的襯衫,咧嘴笑著。“甜甜圈要變涼了!”
為什麼這個小孩子也會說德語?德語是一個極易理解與學習的語言嗎?“我,呃,”卡爾突然在這些友好的陌生人的注視下變得害羞。“歡迎來到慕尼黑。”
這對美國夫妻都笑了起來。“謝謝,孩子。我們很感激。不過你看起來有點小,不能獨自出門。你幾歲了?”
“十二歲。”
“十二歲,嗯?真真切切還只是個小孩子呢!”詹姆斯拍拍他的肩膀。“進來吧,吃個甜甜圈!我妻子做的可是大西洋這邊的第一名。”
他從未像這樣被邀請到別人的家裡,更不用說屬於如此……直言不諱的人的家了。然而,從敞開的門口散發的溫暖,笑聲,這一切都與他習慣的冷漠形式截然不同。
“我,呃……”他重新開始,然後停了下來。他偷偷瞥了琳達一眼,她的笑容仍然沒有減弱,他脫口而出:“謝謝。我不想打擾。”
“胡說!進來吧,給自己弄點糖吃。你看起來需要振作一下。”
卡爾感到一絲陌生的感覺——臉頰泛起紅暈。他不習慣這種熱情奔放的善意。他最後猶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家,拉起的窗簾後面幾乎沒有動靜,他便勉強同意,跨過了門檻,走進了埃爾南德斯的家。
首先撲鼻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香甜味,這座房子的裝修風格非常別緻——至少比起他家是這樣——溫馨又舒適,卡爾環視一圈:一個壁爐上方掛滿了小相框,旁邊的書架放了一大堆書,還有幾個小玩具,三個暖黃色沙發坐落在壁爐對面上面裝飾著一組不配套的靠墊。
茶几上堆著一座小山,上面放著看起來圓圈形的甜品——它們的名字叫甜甜圈嗎?——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手裡拿著一塊沾著糖粉的甜點的小男孩。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卡爾,甜甜圈暫時被遺忘了。
“我們剛搬進來!這個地方需要很多工作,但它有如此多的個性,你不覺得嗎?”
“確實有‘個性’……”
的確如此,個性十足!充滿他無法理解的美國式“審美”。真的,對他來說,這裝修設計有點……難以理解,和這幾個美國人的衣品一樣有些糟糕。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