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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返回縣衙的白野接到聖旨,立時就傻眼了。
除了聖旨,還有政事堂的公文,以及新的公服。
因為議和的提議,白野本就已經處在風口浪尖之中。
原本就是江南的百姓還好,但是,還有很大一部分從北地逃亡的百姓,可謂是民怨沸騰。
讓自己當這接伴使,連帶著洽談和議,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麼。
白野漏算了一點,或是說高看了世人的眼光。
自從提出議和開始,相當於頂替了秦檜在原本歷史中的位置。
但是,白野卻沒有秦檜那樣的官位,以及手段,將朝堂上所有的反對聲音一一剪除。
自己最大的依仗就是身為左相的趙鼎,但是,趙鼎還真不一定護得住自己。
白野捧著聖旨和公文,愁容滿面。
任命都已經下了,也沒辦法拒絕,再不願意,也只能硬著頭皮上。
趙穎收拾好行李,臨上馬車,取出一件雪白的狐裘披在白野身上。
見其依舊愁眉不展,一邊繫帶,一邊輕聲問道,“此行可有兇險?”
白野搖搖頭,“沒有,只是有些麻煩,穎兒不必擔憂,莊子上以及務觀他們,還勞穎兒費心。”
“奴家省得。”
白野捋了捋趙穎額前的秀髮,“也莫太操勞,莊子上交給陳六即可,遇事可與林師,李師商議。”
趙穎目光盈盈,柔柔的說道,“記下了。”
白野轉身,對裴氏躬身行禮,“師孃,今年怕是不能一同過年了,還望恕罪。”
裴氏將白野扶起,“國事要緊,家中不必掛牽。”
又與薛弼,周存等人一一作別,上了馬車,此次北上白野只帶了阿九,兩名政事堂吏胥,以及一隊禁軍。
意忙船去慢,心急馬行遲。
路過建康,也並未有所停留,直去泗州。
這還是白野第一次出遠門。
越往北,越是荒涼,人煙也越是稀少。
百姓的眼中也多是麻木,毫無點點光彩。
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是戰是和都不重要,無論是趙氏,又或是完顏氏,只要吃得飽飯就行。
山陰至泗州,南北近千里,白野真正見識到了冷兵器時代,戰爭對於民生的毀滅。
才到驛館,便有吏胥過來稟報情況。
白野大致瞭解之後,來到烏陵思謀的下榻之處。
“大宋太府少卿白野,見過金使。”
烏陵思謀見是個年輕人,衣著華美,尤其是那件披風,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色,有些輕蔑,有些眼熱。
“白少卿?哼,南朝是無人了麼,竟派遣一孩童?”
白野面不改色,“烏陵少尹,下官年歲,並不妨礙宋金和談,尊使遠來,難道只圖口舌之快?”
烏陵思謀一噎,這是他慣用的伎倆,或是說,自古縱橫之術,都是先聲奪人,從沒見過這麼直接的。
“下官臨行前,郎主有旨,談和議,須得先將劉永壽和白安時交予我國,以正王法。”
白野面露疑惑,這倆誰啊,這麼大面子,一名胥吏眼尖,湊到白野耳邊小聲低語。
白野恍然,原來是起義軍那,拱手道,“烏陵少尹請回。”
什麼要和談先交人,就像什麼先殺飛始可和是一個道理。
不過是為了壓一頭,不殺難道就不談了?笑話。
況且,此次還是金人主動提出言和,怎麼可能節外生枝。
烏陵思謀聞言,話到嘴邊又生生嚥下,這是什麼路數?
“白少卿,你說什麼?”
白野跟看傻子似的再次說道,“烏陵少尹不是說,要和談先交人麼?人,沒有,所以,金使請回。”
“你!”烏陵思謀氣急,“乳臭未乾,自家不與你談,還是讓康王換人吧。”
白野不慌不忙的掏出聖旨和政事堂公文,“下官受朝廷委派,全權與金使洽談和議。”
烏陵思謀大怒,一拍桌案,“白野!我大金誠心議和,為的是讓天下免除兵革。若重啟戰端,既流你宋人之血,也流我金人之血,你身為一國和談使,如此不明事理,若和議敗壞,你將是宋國的罪人!”
白野咧嘴笑道,“不勞烏陵少尹費心,大不了,下官一死以謝天下,助我大宋上下一心,我宋人何止千萬,打就是了。”
烏陵思謀一下子被架住,卻也知道不能氣弱,只能梗著脖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