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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來吧。”唐婉上前接過,開始煮水煎茶。
“喲?終是我們女子只配煮茶不配喝了?婉兒也太乖巧了些,該讓你家哥哥動手才是,他這一走就是三個月,這些個瑣瑣碎碎的事絲毫不顧。”李清照姍姍來遲,嘴倒是極狠。
白野尷尬的起身行禮,“辛苦李師,終是皇命難違,過幾日,學生命醉賢樓送些玉露過來,聊表歉意。”
聽到有酒,李清照這才作罷,三人一同落座。
白野率先開口問道,“林師,李師,今日的議題為何?”
林松孫搖頭道,“本欲討論世間的力。”
“學生此次出行,心中有惑,不如,今日議一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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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能讓你白大朗疑惑之事可不多,老身倒是好奇的緊,你且說說。”
下面的學子已經開始準備筆記了。
白野正襟危坐,“何謂禮?”
林松孫皺眉道,“議題太大,過於寬泛,長風不妨直說。”
白野緩緩開口,“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民,何解?”
李清照眸中異彩連連,她出身本就極好,這個問題既是大宋的祖制,也是弊病,故而難解。
林松孫沉默許久,微微嘆了口氣,“說來可笑,自古讀書最忌望文生義,所謂刑不上大夫,意指需要顧及士大夫顏面,不施五刑,士大夫應自知廉恥,自裁謝罪,絕非逃脫責罰。
禮不下庶人,禮法繁瑣,庶人忙於生計,而少有教化,故而不能以禮苛責。”
白野追問道,“若士大夫不知廉恥,又當何解呢?”
林松孫苦笑連連,“長風又何必難為老夫?若此事可解,我朝又何至於哎”
李清照也是搖頭不止。
道理,大家都知道,但是,作為既得利益者,怎可能放過這個bug。
白野喝了口茶,幽幽說道,“若是齊之以刑,可解否?”
林松孫大驚,“長風欲行法家之道?斷不可取!暴秦之禍歷歷可數,萬萬不能。”
法家所謂的法治與現代意義上的法治完全是兩回事。
現代法治的基本原則就是隻禁止行動,不禁止思想和言論。
而法家的思想,無視民權,慘無人道,專制獨裁。
管仲曾有規定,任何人都不允許改行,農民的兒子只能種地,工匠的孩子只能做工。
任何人不得自由走動,農民和農民住一起,商人和商人住一起。
若按法家的思想,一個國家是不允許有言論自由的。
《韓非子》有記載,禁jian之法,太上禁其心,其次禁其言,其次禁其事。
在法家的統治下,既不能亂說亂動,也不能胡思亂想。
明主之國,無書簡之文,以法為教,無先王之語,以吏為師。
百姓只能看官府下達的政令,不準看其他的書,甚至都不需要讀書人。
刑過不避大臣,賞善不遺匹夫。
韓非的這句話又極為符合現代法治社會中的公平,公正,公開。
法家的理論好比將一個國家設計成一臺機器,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平民百姓,都是這臺機器上的零件。
皇帝只要按一下開關,機器就能自主執行,哪個零件壞了,換掉即可。
法家最精彩的地方就在於,制度永遠比人來的可靠。
再對比儒家,以現代的眼光看,等級制度當然是不好的。
實際上卻又無可避免。
回到刑不上大夫。
換個角度看,也就是要求君子有榮譽感,主動承擔責任,以體面的方式謝罪。
自家先生當年因為淮西戰略失誤,主動辭相,張浚因為淮西兵變,同樣自動辭相。
只是孔孟之後,這個禮,漸漸開始變得形式化,失去了實際意義上的效力,因此,刑不上大夫變成了士大夫逃避懲罰的理由,或是說藉口。
再引申,大夫和庶人的政治身份,大夫就好比是幹部,庶人就相當於普通百姓。
刑不上大夫,大夫違法,首先要革除官職,將其廢為庶人,而後再判刑。
若是有重大貢獻,則會視所犯之過,酌情判罰。
只要是人,就會有三六九等。
德治與法治相結合,如果德治沒有相應的律法規定,那就是放屁,世上不缺不要臉的。
士大夫們可以享受身份所帶來的地位,同時,也必須恪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