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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央來到書局後院房間時,範思轍正沉迷算賬不可自拔,看到宛央的瞬間,那一雙眼睛噌就亮了,
“姐,你怎麼過來了?快坐快坐!”
他忙拉著人坐下,還不忘吩咐下人上些茶果點心,“姐,你來得太是時候了,你實話說,今兒你是不是給我送書稿來的?!”
範思轍迫不及待搓著手手,視線也隨之落在宛央手上,看那些紙的眼神比看情人還熱切。
“是,最後五回我也寫完了,今天干脆都給你送過來。”
宛央將書稿遞過去。
範思轍抱著書稿猛親了好幾口,“姐,你真是我親姐!你太厲害了你!我這就親自找人印刷出來,安排最新的排版佈置去!”
少年風風火火跑出屋門,宛央喊都沒喊住,想想本來也就是送個書稿,沒什麼其他要事,乾脆也就隨他去了。
跟下人說了聲,宛央離開書局,徑直朝鑑查院行去。
……
鑑查院不似別處,門口沒有任何守衛,但卻沒有哪個人敢擅闖,甚至百姓基本都是繞著鑑查院門口走的,對這裡有種天然的畏懼感。
這條路她這些年不知走過了多少次,早已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來往出入的鑑查院成員也大都認識宛央,不少人見面都會同她打個招呼。
“範大小姐來了啊。”
笑著同宛央打完招呼,王啟年還不忘八卦道:
“嘿嘿,范小姐這次是來找影子大人,還是小言公子的呀?”
宛央頗為意外,“言冰雲回來了?”
這人前些日子被陳萍萍派走出了個任務,離開得有大半個月了。
王啟年: “可不,昨日才回來的。”
“我知道了。”宛央挑眉,沒再多問。
餘光不經意看到石碑上再次積累的灰塵,黛色長眉微蹙了蹙,她開口叫住準備離開的王啟年,
“老王,去幫忙打桶水來,順便再找個抹布。”
王啟年秒懂,應了一聲後麻利打水去了。
央央小姐也不是第一次擦這石碑了,基本只要覺得髒得看不下去了,就會順手擦一擦,他們都習慣了。
很快,王啟年提著水桶出來。
宛央打發他去忙,自己則挽起袖子打溼抹布,認真擦拭著石碑,碑面上,灰塵一點點被抹去,葉輕眉留下的話逐漸變得清晰。
‘我希望慶國之法,為生民而立,不因高貴而容忍,不因貧窮而剝奪,無不白之冤,無強加之罪,尊法如仗劍,破魍魎迷崇,不求神明;
我希望慶國之民,有真理可循,知禮儀,守仁心,不以錢財論成敗,不因權勢而屈從,同情弱小,痛恨不平,危難時堅心志,無人處常自省;
我希望這世間,再無壓迫束縛,凡生於世,都能有活著的權利,有自由的權利,亦有幸福的權利。願終有一日,人人生而平等,再無貴賤之分,守護生命,追求光明,此為我心所願,雖萬千曲折,不畏前行,生而平等,人人如龍。’
——葉輕眉。
坦白說,宛央是沒這麼偉大的景願和格局,但她也說過,她是個任務者,在什麼山頭唱什麼歌,她既接了這個任務,那就不能讓葉輕眉留下的這個石碑成為一個笑話。
她會盡量朝著這方面努力。
而努力的第一步,奪權篡位幹掉慶帝。
“你擦這個,有用嗎?”
清冷男聲自身後傳來,語調是一貫的冷情無波,連帶著周圍溫度似乎都被他所感染,無端涼快不少。
宛央頭也不回道: “你不懂,這叫做儀式感。”
言冰雲: “……”
少頃,他冷淡開口,“我的確不懂。”
在他看來,與其浪費時間在這種沒有意義的小事上,不如多去抓幾個兇犯,斬落幾個貪官。
宛央轉頭,清俊卓絕的白衣公子長身玉立,眼眸清冷無波,兩人相識多年,宛央光看他微表情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她朝他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No、No、No,你不做,我不做,都覺得是小事,所以大家都不做,這種想法要不得。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你覺得人要多幹些實事才好,整一些虛頭巴腦的沒有用,石碑是否蒙塵也壓根不用在意,但你又怎知別人都跟你小言公子一樣?
說不定別人見它蒙塵,會認為是因為壓根沒人在意,所以其實都在心裡把它當個笑話看呢?”
言冰雲眸色微動,沒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