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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天將到,錢昭已然從床榻上翻身而起。
簡單活動了一下筋骨,又感嘆一番,久了不動彈筋骨都有些硬了。
然後迅速起床。穿上六道堂的制服,還刻意到大銅鏡面前整理好衣領和袖口。
這鏡子還是原本於十三屋裡的,現在他戍邊去了,錢昭就給抬到自己屋裡來了。
往出走上兩步,便是一張書案,本身堂裡是有他處理文書的地方,但每回去早了,回來晚了,手下人老是念叨他沉迷公務不好好休息。
就這樣,他索性直接在自己房間裡設了個書案,每日先處理森羅殿的密報待上一兩個時辰,再說進宮上朝或是別的事情。
錢昭走到書案前,坐下。他伸手拿起前一天送來的密報,他的目光在密報上快速移動,看完一本,便拿起筆,在密報上快速做一些標記和註釋。
這些昨兒他都是看過的了,按照寧遠舟的講法,森羅殿密報最重要的便是時間。當天的密報當天他這個堂主必須知曉,不著急的批文便是第二日晨起批上。
天色微微擦亮,森羅殿密報負責人送來剛到的密報,
門被敲響,響聲蘊含著長短韻律。
“進。”
來人拜過,一疊書信送到了錢昭面前。
“堂主,今日密報,梧都朝堂。”
錢昭接過,密封印鑑完好,揭開後迅速瀏覽。
大都是一些朝中官員的小事,今兒誰家的兒子喝醉了酒議論了一番朝局,又或是哪家侄子養了幾個外室。
無關痛癢的事情,大都是記錄留冊。
錢昭正看著,目光停留在其中的一行——
“顧家三房,頻繁拜訪夏員外府邸。”
錢昭念出來,手下人便彙報道:
“顧家便是大理寺少卿顧元朗,顧家三房是……”
“我知道,我想問的是這個夏員外。”
“哦,夏員外乃是如今宮中總管夏大人的父親,夏大人得了陛下賞賜的府邸和金銀財帛,今年一月方將家中老小接到了梧都。”
“夏大人……是啊,差點忘了。”錢昭唸叨著,那個阿妱本家就是姓夏的。
錢昭腦子裡才閃過初見阿妱時的模樣,不過是個瘦小的丫頭,如今也是能戴上雀冠站在楊盈身側的女官了。
……
宮中,天微亮,楊盈剛從美夢裡被阿妱叫醒了,迷糊著眼睛被三四個人圍著穿戴收拾。
楊盈起床時候的耷拉樣子,才讓人想起她不過還是個成年不久的姑娘,和朝堂上那神采奕奕的皇帝倒像是兩個人了。
眼瞅著楊盈迷糊著腦袋就要往一邊倒過去,阿妱一把就給扶住了。旁邊新來的挽發宮女倒是給嚇得不輕,要是楊盈栽倒,她沒撒手,那拽下來的可就不是頭髮,該是她的小命了。
“沒事兒的。”阿妱一邊扶著楊盈,小聲安慰那宮女。
她看那小宮女一臉的惶恐,何嘗不是在看當初的自己,想起來還頗有些恍如隔世的意味。
如今的她,該不是那個夏妱娣了,她就是夏妱,宮中古往今來第一個當上大總管的女子。
頭髮挽好,楊盈閉目了片刻,伸手後,阿妱將沾了冰水的面巾放到了楊盈手上。楊盈接過在臉上撲騰了兩下。
冰涼瞬間透過臉上的面板衝進了楊盈的腦子,疲倦和瞌睡就這樣被強行趕走。阿妱接過面巾,看著“神采奕奕”的楊盈,心中要說沒有一點心疼也是不可能的。
楊盈上朝,走在前面,阿妱跟在身側。
在這個的世界,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要想掌握權力,那便沒有輕鬆的。
早朝過後,阿妱便告了假,出宮回了她的府邸,她的母親昨日便託人帶了口信,說她父親重病,非要她回去看看。
她戴了個面紗,換了一身利落的衣服,出宮之時還在宮門口和錢昭打了個照面,因著趕時間,兩人都沒說什麼,各自走了。
宮門到宅子不過一刻鐘,不過阿妱是不大愛回這個宅子的。
從馬車上下來,門口小廝瞧見了,
“小姐回來了,老爺夫人可等您等了好些時候了。”
阿妱還納悶,傳信說的父親病重,怎的門口小廝這般欣喜的模樣。
果然,還由不得她多想什麼,走過二進的院門,院子裡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奩,上面好多還繫著紅綢。
阿妱心裡咯噔一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腳步停了,轉身就想往回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