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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鬧的新婚之夜,在一聲聲夜鴉的嚎叫中短暫的中止了下來。
各家各戶的人早已把那份喜悅帶進了夢裡,唯有一人……
寨子裡那個早已白髮的老者,在這一夜彷彿又蒼老了十餘歲。
他靜靜看著桌上快要燃燼的油燈。
油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宛如一顆孤獨的星辰,懸在黑暗的角落。
燈芯上的火苗微微搖曳。
隨著時間的流逝,油燈中的油逐漸減少,火苗也變得越來越小,彷彿是一個疲憊的舞者,慢慢失去了活力。
最終,油徹底耗盡,火苗在掙扎了幾下後,悄然熄滅。那瞬間,周圍陷入了一片漆黑,彷彿整個世界都被吞噬。唯有那殘留的油煙,還在空氣中瀰漫,提醒著他方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並非夢境。
黑暗裡,他發出一聲嘆息,
“誒……”
緊接著,他摸著黑添了幾滴燈油,又將燈點起。
從枕頭下摸出來一截麻繩,手臂有些顫抖的他,扔了好幾次,才扔上房梁。
就在他踏上板凳,就要將脖子放進繩套中時……
黑夜裡,突然傳來聲響,緊接著是一聲石子砸在牆上然後落地的聲音。
手中繩索應聲而斷,油燈也被晃滅了。
“誰!”
老者驚呼,心跳個不停,生怕自己這一遭被誰給瞧見了秘密。
他不敢輕易動作,然後,亮了……
火苗裡對映的是寧遠舟和任如意的臉,老者先是心頭一緊,緊接著卻是鬆弛了下來,坐回了板凳上。
當一個人的生命已然有了定數,他便似乎多了幾分無所畏懼的勇氣。
“怎麼,老先生是想一死了之,將秘密帶進墳墓裡嗎?”
寧遠舟一邊說,一邊用手中的火摺子重新點燃了桌上的油燈。
老者坦然的笑。
“是啊,我這一把老骨頭,死了倒是一了百了。”
先前他害怕寧遠舟任如意二人真的能幹出屠村的事情,還忐忑不安。但這段時日的觀察,還有昨日二人成婚……
他不知道寧遠舟二人如何想,但他這幾十年的眼光不會錯,他們不是心狠手辣的人。
他知道,只要自己死了,全村寨的人,都會安全。甚至,以任如意寧遠舟的身份,他們一定能護住這一群老幼婦孺,不讓他們成為前朝那些人手裡的刀。
“你若死了,你要讓這一寨子眼盲耳聾的人如何活下去?”
任如意說話很是直接,眼神裡也流露出不喜。
按照他的意願這一個寨子的人幾乎足不出戶,偶爾下山的人都只是一些簡單的物資採買。他們就像是一群被護在襁褓裡的嬰孩,不知道外面的風雨,也不知道潛藏的危機。
“我不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我也不是大善人,憑什麼你要撂挑子走人,讓我們替你管這爛攤子?”
任如意說著,眼見著那老頭臉色都泛了紅……
任如意說完站起身就往外走,沒再說下去,只留寧遠舟在屋裡。
說好的一個人唱紅臉,一個人唱白臉,她唱完了那就換寧遠舟表演咯。
寧遠舟在屋裡也只待了不到半刻鐘便出來了。
“走吧,說完了。”
寧遠舟說道,便和任如意並肩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老者這夜生了火,用那根麻繩燒水,給自己衝了一碗茶。
油燈被他重新添滿了油,油燈下面還壓著兩張銀票。
“這段時間,承蒙關照,全當屋舍的租子,還有如意的嫁衣,我們帶走了。用這些錢,買上幾匹快馬也好,板車也好,都說大隱隱於市,藏匿在深山遠不如匿於市井……”
……
很多天後,城東市集多了一處店子,專賣山貨皮料。
後來那店子越開越大,越開越多,然後開始收散戶的山貨轉賣,運到南邊去,運到西邊去……
那都是後話了。
……
寧遠舟和任如意當天夜裡,便騎上了馬,從早已摸清的下山小道上離開了。
臨走之時還用了一粒雷火彈,炸開了一處山石,徹底破了這奇門遁甲的陣,往後修上一條道,這山上山下便沒有界限了。
“我們去哪兒?”任如意問道。
寧遠舟一下子竟然有些尷尬了,上次就是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放馬自己跑,才害的任如意受傷。他可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