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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
阿妱忽然帶著怒意大喊一聲,聲音迴盪在整個院子裡,然而四周的丫鬟僕從卻彷彿愣住了一般,沒有立刻做出反應。
“都聾了嗎?現在這夏府門口匾額上的夏字,可是我夏妱的夏!”她提高音量再次喊道,聲音中透露出威嚴與不滿。
這句話猶如一道驚雷,讓丫鬟僕從們回過神來,紛紛低下頭,戰戰兢兢地走上前,齊聲行禮道:“但憑小姐吩咐!”其中領頭的僕婦臉上堆滿笑容,似乎以為這樣就能討好到阿妱。
然而阿妱並不領情,冷冷地說道:
“第一,本官現任職於宮闈,這府裡沒有什麼小姐,只有夏大人。”
她特意強調了“大人”二字,將自己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擺在了面前。
說完後,轉過身面對著自己的父親母親,繼續說道:
“第二,這院子裡所有的東西,一樣也不準動,全部給我送回顧家去!從今往後,這府裡不準再出現任何紅色的東西!”
她的語氣堅定而強硬,不容置疑。
聽到女兒如此決絕的話語,夏員外頓時感到顏面盡失,憤怒地指著阿妱罵道:
“你你你……你這個孽障,竟敢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他氣得渾身發抖,臉色漲得通紅。
阿妱的母親眼看著父女都急了眼,趕忙上前來打圓場,
“妱娣啊,快跟你父親賠個不是!”
阿妱一把將母親的手推開,
“妱娣?誰是妱娣?早在你們給我取了這個名字,早在你們為了弟弟將我送進宮裡,夏妱娣就已經死了!”
阿妱眼睛都有些泛紅了,但這一次,她必須把話說重些,以免父母被有心之人利用。
“我的婚事,我自己會做主,就是不成,也有陛下做主。你們休要插手半分,也不容許你們插手半分!”
說完,阿妱便轉身而去,往府門外走去。這滿院子催命一般的紅綢子,她是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了。
搬出來陛下的名號,果然有些成效。夏員外夫婦面面相覷,還是把戀戀不捨的目光從那些聘禮上面給挪走了。
“愣著幹什麼,沒聽見‘夏大人’吩咐嗎?弄走啊!”
夏員外有些惱火的意思,語氣裡帶著些陰陽怪氣。
也是拂袖而去,一頭扎進了自己的臥房。
僕從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開始著手,收拾院子裡的東西。
阿妱的馬車徑直回了宮,她本想著此事或許該過去了才是……
……
當她剛換好衣服,往楊盈的書房走去時,正巧聽見楊盈的聲音從門裡猛地衝了出來。
“錢昭!你大膽!你還想抗旨不遵嗎?!”
楊盈的聲音聽著是發了很大的脾氣。自從任如意和寧遠舟走過後,楊盈的情緒一向都很是穩定,阿妱也是許久沒聽見楊盈發這樣大的脾氣了。
聽著,不自覺就靠在了門邊上,但是又不往裡去,只想著弄清楚情況再說進去求情什麼的。
“微臣不敢。”
錢昭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冷冷的,聽不出什麼情緒。
“你不敢?朕看你是敢的很!”
楊盈氣得來回踱步,那腳步聲傳到阿妱耳朵裡也很是讓人著急。
“喝了它,朕今天,就要讓你錢昭橫著出殿門!”
話一出,阿妱猛地將眼睛撲向門縫,正看見錢昭在楊盈案前跪的筆直,手中捏著一隻杯子。
阿妱心下一聲不好,就這樣直直推開房門往裡衝,邊衝邊喊道,
“不要啊!不要!”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錢昭已然抬手一飲而盡,阿妱衝進來時,杯中已然空了。
錢昭和楊盈對於突然衝進來的阿妱都很是意外。
阿妱二話不說直撲向錢昭,手就這樣卡上了錢昭的脖子。
“嚥下去了嗎?別咽啊!別咽!”
錢昭臉上一臉懵,就瞧見阿妱滿臉著急,眼睛都急紅了,細長的手指卡在自己脖頸上,都能感受到她的溫度。
錢昭的耳朵都紅了,他便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阿妱一臉著急,看著錢昭,在一陣沉默中瞪大了雙眼,然後是緩緩的閉上了,直接向前撲倒。
脫力的身軀被阿妱緊緊擁進懷裡,忽的眼淚便奪眶而出了。
“錢大人……錢大人……你醒醒啊!……”
楊盈在一旁正摸不著頭腦呢,阿妱何時與錢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