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月玄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金尚書,可否到我府上一敘?”夏原吉和金忠一起走出武英殿,便邀金忠敘事。 儘管黃淮、胡廣、楊士奇、金幼孜等閣臣盡心料事,但楊榮走後,永樂還是感覺身邊失去了什麼,大事小事都把金忠、蹇義、夏原吉找來,直至傍晚時幾人才出宮。 “府裡也未必是講話之所,”金忠說,“不如這樣,我做東,邀上蹇公,還是到三山街的魁星閣小酌,你心中有事不吐不快,我也有幾句話要說與你。蹇公也是厚重之人,能說到一起的。”
蹇、夏二人一併被皇上倚重,金、夏兩人也算投緣,二人放慢腳步,等了會兒蹇義, 三個人從宮裡出來的時候,已是天街人靜,萬籟無聲。初冬的寒風搖盪著宮牆外寒悽悽的柳條,撲到身上鑽心透骨。
三個人落座,金忠點了三葷、三素六道小菜,特地讓家人取了皇上御賜、宮內自釀的“蘭 花飲”酒,小酌起來。
夏原吉愁雲滿布,一連數月的不快既不能在朝堂上發洩,家裡更不便說,憋得鼓鼓的。 金忠故意製造寬鬆的氣氛,飲下一杯道:“皇家酒的味道就是不同啊,綿軟厚重,甘潤悠長,令人回味無窮。二公可細細品味。”
蹇、夏同樣各喝下一杯,直到三杯酒下肚,身上暖起來,才像是找到了一點金忠所說的感覺。原吉揚揚眉說:“皇上何等精明之人,卻把幾個烏斯藏僧人捧得天一樣高,我大明的駙馬還去了京外遠迎,普度大齋搞得昏天黑地。在下粗算了一下,僅御賜之物所值就夠我在京官員半年的俸祿。”
金忠舉了舉杯,抬起頭,幾道皺紋已深深印在前額上,他以年長者固有的深沉調侃道: “說來說去,夏公還是未能品出這皇家御酒的味道,細細品味,怎就不解其綿軟厚重的滋味呢?”金忠頓了頓,“你個戶部尚書,也不能只算進出賬,皇上所慮乃大明一統、中國一統的大事也!”原吉略有所悟,看著遠處。
蹇義說:“烏斯藏與我最大的異同就是佛教的本地化——喇嘛教盛行,且教派林立, 互爭長短,誰的勢強誰說話的分量就重,所以,他們很樂於與中原王朝交往,藉以抬高自己。元世祖時,即封烏斯藏花教首領八思巴為大元帝師,統領天下釋教和烏斯藏僧俗事務。
‘統領天下釋教’是一個空頭銜,而管轄‘烏斯藏僧俗事務’就是實實在在的烏斯藏最高首領了。八思巴當然願意接受,其他教派不接受也不行。反過來說,接受了元朝皇帝的冊 封,烏斯藏也就接受了大元的管轄。我朝太祖爺時,因國家初建,南北用兵,先在那裡建了烏斯藏、朶幹兩個衛,後又改為都司,宣佈承認故元對各個教派的封號,也授了一些官 職,但相互來往並不多,關係也就淡了,烏斯藏各教派持觀望之態,也未必心服。今上春秋鼎盛,萬里前程,宏圖大業,豈能坐視烏斯藏的觀望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