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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光源實在不太好,讓牆角掛在衣架上的長袍和大簷帽看上去跟活過來一樣。
鳥籠中有一具立起來的骸骨,頸骨高高聳起,脊椎一直拖到籠子底部,還沒有腳。很明顯並不是鳥類。羽毛筆、墨水和茶杯都堆在一塊,幾支金屬燭臺和蠟燭就危險地立在教授手稿的邊上。
勞埃不想落在任何位置,實際上,屋子裡也沒有什麼可以供它落腳的地方。
它只好小心翼翼踩在有點燙腳的燭臺外沿,藉著燭光,教授藍色鋼筆的花體字母看上去既古典又優雅。
“找到了,比利弗,給我搭把手。”她在花園裡招呼它,我們把這個炸彈塊放在黃銅半球殼裡,兩個半球之間放好橡皮圈,你來把水管叼過來,把水灌滿。正好我養花的地方有水和水泵。”
勞埃立即照做。
“好,我們把兩個半球合在一起,抽水機連好了嗎?希望我這個家用水泵足夠應付。不要把水全抽乾!”她立刻阻止了救主心切的烏鴉,“這樣他們會立刻從坍縮的亞空間掉出來,直接擠進這個小小的球體中,排掉七分之一的水試試。”
“好!”勞埃的爪子抓在水泵上,一點點控制它擰動的角度。
“七分之三。”
勞埃繼續用力,抽出的水漸漸增加。
“試試二分之一吧。”她仔細聽聽球裡的聲音。
勞埃不敢妄動,更加謹慎地轉著閥門。
轉到二分之一時,半球裡面傳來了噝噝輕響,好像有一些氣泡從裡面往外跑。
“停!”
勞埃立刻收回爪子。
盧克西婭把耳朵完全貼在半球表面,聲音從嘶嘶變成呋呋,再變成咕嘟咕嘟的氣泡,然後是呼呼呼——的長音,閥門無人操控自己轉動,水流汩汩地排出來,慢慢的,全排盡了。
球內氣體稍微遲滯幾秒。往回稍微吸取了一點水。閥門自由擺動,一會逆時針一會順時針。(此處之後,正吃飯的可以退出,吃完再看。)
勞埃想按住閥門,但是教授攔住了它:“等一下,先聽——”
好像蒙在鼓皮下,微弱的聲音漸漸有了實際的意義,那是微弱的呼吸,半球裡面,似乎有一方完全隔絕的世界。
“開啟它!”教授大喊,同時把閥門關掉,她用盡全力一掰,竟然把那兩個半球生生掰開。
令人沒有想到的是,半球裡面的小正方體擴充套件到了原來的九倍大。緊接著,它噗一下,破裂開來,一團米白色的柔軟物質,黏糊糊的,從空間長大的巨口中吐出。紅褐色的液體緊隨其後。帕西瓦爾從空間的裂口憑空出現,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臉漏了一個很大的大洞,從正面可以看見背後的景物。眼睛與鼻子完全不見,整個頭好像一個縮小版的馬桶圈。(剛才先掉出來的是什麼就不言而喻了。)
勞埃嚇得慘叫一下,全身炸毛,飛得遠遠的。
半具女性殘骸隨著一些不知名部位的碎塊也相繼掉出來,這是蒂婭娜。
(至於碎塊是縫匠肌、腓骨肌、肱肌還是比目魚肌,就不是我這個描述者能說清楚的了。這要問學過人體解剖的朋友。)
這些幾乎可以稱得上完美的、訓練有素的肌肉與骨頭,都有明顯的擠壓痕跡,他們折斷、撕裂成為小塊之後,一起落在教授精心打理的鬱金香花園裡。
血與骨,是如此的嬌嫩、香甜。
生與死,是如此的脆弱、悲慘。
藍色的鬱金香花叢馥郁芬芳,最美麗與最血腥的場景相互交織,從無限的高空向他們身下看去,那些妖冶的或殷紅或靛藍的色彩,不留情面地相互碰撞,擦出深紫色的詭異火花。
把最頑皮的小丑綁來,他的腦海也畫不出這樣跳脫卻和諧的畫卷,他只想拼命逃離。
維羅妮卡和費爾南多也是差不多的境況,無法分辨哪裡是哪裡。勞埃作為一隻烏鴉,竟然忍不住嘔吐起來。
盧克西婭女士早在聖塞勒涅一級學院久經考驗,當然不會跟尋常人一樣輕易破防,她只是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你的主人,他怕是不太行了……”她嘆口氣,給乾嘔的烏鴉喝下一口淡鹽水,“沒見過誰腦漿塗地還能活下來的。”
注:“最後一個要戰勝的敵人是恐懼”致敬《哈利波特》“最後一個要戰勝的敵人是死亡”
半球實驗為馬德堡半球實驗(即大氣壓強實驗)同樣的原理。